“咚!”得一声,鼓点收尾,女子转头定身,笑意盈盈地看着皇帝。
“好!”郑昀睿龙心大悦,他向皇后颔首,赞赏她的安排。又立即站起身,竟然走出席位,向着那舞女道:
“姑娘好技艺,何不上前让朕看看美人?”
女子听命,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来。待她一走近,毓妃和谨贵人一众都楞住了。
郑昀睿这才看清女子容颜,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道:“是你?朕记得你一直病着,如今可大好了?”
“回皇上,吾皇洪福齐天,嫔妾受您庇佑,如今能做此剑舞,可不大好了吗?”江心月笑靥如花,她本就妩媚,笑起来简直让郑昀睿神魂颠倒。
那日殿选,她也是这般莞尔。
毓妃一张粉脸气得发青,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舞剑。她这么一舞,谁还会觉得她体虚抱病?自己再找章太医来说就是胡诌了。
在座的嫔妃大多不认识江心月,但也都听闻那位容颜极美却抱病的新妃,此刻见了,都在暗暗咬牙,现下这位狐狸精病好了,以后还不知怎么折腾呢。
“那日朕觉得你字写得好,不想你竟还会舞剑。你真叫朕惊喜。”皇帝满面笑颜,宫中善舞的女子不少,可眼前女子的舞技实属上上乘。
江心月娇羞而笑,心里却一波一波地涌上无穷的苦水。
红莲舞是她最得意也最下苦功的一支舞,可是,这样的妖娆美丽,本是为着他而准备,却不想在帝王面前派上了大用。他那样喜爱莲花,若他看了,不知可会动心?
江心月心神渐渐低恍然了,却冷不丁被一只大手搭上了玉肩,惊得她浑身一颤,终是清醒过来。她抬眼看着眼前的威仪男子,换了一张愈加妩媚的面孔,以掌心覆上帝王的手。
薄而桃红的舞衣着在她身上,凸显出玲珑的身段,皇帝看得神情都有些迷离了,温柔道:“绿叶红莲,真是好意境。娥娜似仙子,清风送香远,可红莲的美,却不及你万分之一呢。”
她不着痕迹地将身子往帝王跟前挪了几分,柔媚道:“皇上说笑了,嫔妾只是喜欢莲花,才编了这个舞,哪敢和花儿比美?”
皇帝畅怀一笑,侧头对着王云海道:“江选侍爱莲,你明日把云梦湖里的‘西子倩装’移几株到她那儿。”
‘西子倩装’是碧台莲里最珍稀的品种,碧台莲又是莲花中的珍品,云梦湖里,这种金贵的莲统共也没有几株。江心月忙推辞道:“皇上,嫔妾位卑,不敢受贵重之物。”
皇帝又笑了,道:“你是朕心爱的女子,朕疼惜你,当然要把珍品赠与你。”他拉了她的手:“心月,你的喜好朕以后可会记牢了。”
江心月听了心中甚喜——帝王要记住她的喜好?从来都是后宫女子苦心钻研帝王的喜好。而帝王若能记住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宫中无宠的女子,多半是皇帝连名都叫不出的。
她掩饰着面上的得意,心头微动:上天是眷顾她的,她的这一步又走得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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