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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精心包装,未曾拆开的礼物。
棠念犹豫了一会,想到这几个收纳箱里,全是和她相关的东西,最终还是小心捧起,缓缓拆开。
首先落入眼中的,是一张卡片。
她拿起来,上面只有一段话——
遇见你,荒芜的土地,长出了生命的根茎,开出了斑斓的花。
而这一切热烈,全都属于你。2017.10.7
注意到最后的落款日期,棠念惊讶。
他是没来得及给她,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棠念想起那天。
那是国庆假期最后一天,她聚会回来得有些晚。
他一直在等她。
但她回来的时候,他并不在家。
棠念目光转向卡片旁边,那个不大的,尤为华美的首饰盒。
咔哒一声轻响,在打开之后,她看到了一枚戒指。
象征圣洁和生命的帕帕拉恰,粉橙色调相互辉映,如朝霞绚烂,微微闪动,折射出剔透的光。
棠念不懂宝石,她只觉得这枚戒指美到让人挪不开眼,连呼吸和心跳都开始加快。
他总能带给她惊喜。
可是她呢?
在怀揣着期待等她的那天,最后却看到别人送她回来,他该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那一晚,他是一直在楼下吗?
彻夜未眠,他在想些什么?
还有,前几天他生日那晚,她再次拒绝他。
一个人在走廊抽烟时,他又在想些什么?
回头去看,那些她当时不以为意的场景,此刻却一点一滴汇聚起来,形成一道爆裂的闪电,一股脑毫不留情砸在她心口。
棠念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许津风总说她对他很好,但他明明做了更多。
她温暖他的同时,他更是默默守护着她。
大概,就是在这彼此照亮的过程当中,感情如细密的针脚,不知不觉渗透进脉络深处,成为了生命里的不可分割。
只是她后知后觉,以及害怕失去,总在逃避。
对于感情,她的确像个胆小鬼。
但如果是他,她想勇敢一次。
*
棠念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碰上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人已经醒了,状况良好,可以吃点简单清淡的东西,恢复快的话,等拆了线,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休养。”
听到许津风醒了,棠念不禁欣喜,声音忍不住有些抖:“谢谢您,张医生。”
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推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许津风安静躺着,扭头看过来。
目光对视的剎那,棠念微笑起来,但眼眶里同时涌上泪意。
这几天,她几乎流光了二十年来所有眼泪。
而此刻,是幸福的泪水。
她一步步朝着他走去,走到病床边,伸出手朝他展示指间的戒指:“好看吗?”
许津风看着那枚帕帕拉恰,读懂了她笑中带泪的眼睛里,那些无需用言语去表达的感情。
喉头滚动,半晌后,他的声音轻而哑:“好看。”
棠念看着他,呼吸微微急促。
下一秒,她迅速低头,羞怯地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你说得对,我没本事一辈子都不答应。”
她紧张地红着脸,但轻软的声音坚定:“就现在,我们在一起吧。”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寂静下来。
棠念听见胸腔里,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
两人目光无声胶着。
许津风仍苍白虚弱,但漆黑的眸子里却像是涌动着繁星,细碎闪亮。
棠念听见他说:“好。”
她主动踏出了那一步。
而许津风,没有顺势进行惊天动地的告白,没有信誓旦旦的许诺,也没有甜言蜜语关于对未来的描绘,只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回应,‘好’。
但这才是他。
一切虚幻的,易变的,未知的,他从不会多说一句。
所有最真挚的爱意,都潜藏在那不动声色的外表下,那颗灼热滚烫的心脏里。
棠念牵起他的手,无比珍惜地紧紧牵着,笑容在唇边轻扬绽放。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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