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城。
金銮殿。
天英学院试练的胜出者全数前来面圣。
在往年,今天会很热闹的大型盛典,光位列前三的获胜队伍,就达二十七人之多,更何况还有表现突出的个人。
可是今年,殿上却只有包括肖轻晚在内的九个人。
其余所有队伍,都被淘汰一尽。
皇帝笑容威严中带着亲切,不仅称大家都是朝廷进来的栋梁之材,还专程安排宫宴。
这与往年不同的特殊待遇,让获胜的九人除了肖轻晚,一个个都激动得快要飘起来。
之后大家跟随龙撵来到“珍宝阁”外,守备的侍卫打开珍宝阁大门,皇帝亲切地说:“按照之前与天英学院的约定,试练的第一名可以随便挑选一样宝物出来,其余人也可以在一层随心挑选。”
杨克他们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高呼谢主隆恩。
肖轻晚看他们个个如此,只好随大流地施礼谢恩。
皇帝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没敢有什么不满的神色,而是和气地说:“轻晚,你是试练第一名,朕亲自陪你进去挑选。”
肖轻晚心知他恐怕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配合道:“臣女肖轻晚谢主隆恩。”
他们一前一后走入了珍宝阁,这里显然鲜少有人进入,虽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却还是带着一股陈旧的的气息。
明明空气流通,却还是有闷闷的、完全没有人气的感觉。
引路的两列小太监还要往前,却被皇帝止住了:“你们在这里等吧。”
然后自顾自向楼梯走去。
一片静默中,他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咚咚的声音格外阴沉。
肖轻晚默默跟上。
刚到二楼,他就回头,深深地上下打量她。
肖轻晚坦然跟他迎视,笑着招呼了声:“舅舅。”
“唉……”皇帝见她如此坦荡、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低声说:“真没想到传言是真的,你真是密云宗的转世神女。”
“呃……”肖轻晚干笑一声:“我也没想到。”
皇帝终究还是拉下脸来:“轻晚,舅舅太现实太势利了。当初以为你无法修炼,于辉儿不会有任何帮助,就想给他重新寻找一个能有利于治国安邦的贤内助。后来得知是自己错失金珠,便又后悔想要补回损失……轻晚,舅舅也知道这些做法实在没什么人情味,你心中有怨也是必然。”
肖轻晚淡淡道:“不敢。”
皇帝还是说了下去:“轻晚,不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宗主这么做是为你出气,舅舅也的确是该。但是……轻晚,你就念在我只是一个想为儿子考虑的自私的父亲的份上、念在我在大裕皇朝一国之君的份上,原谅舅舅这一回,好么?”
肖轻晚笑道:“舅舅,宗主行事,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轻晚!如果舅舅前往浔阳王府上道歉,满朝文武会怎么看?其它国家又会怎么看我大裕皇朝?”皇帝说得低声下气:“不论如何,你是我大裕皇朝的子民,总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人嘲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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