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两年,杨月萍几乎都在四处打临工的方式勉强度日,而杨伴炎也到了6岁的时候。
1986年,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日子吧,今年的秋入的较为晚些,树上的蝉鸣,显得有些聒噪,田间的谷穗还略显青涩,村里边的黄狗叫个不停,那树上的梨已经熟透了,孩童因为嘴馋而爬上的枝头去尝尝味道,却惊起了梨树家的安保首位,那只离他们不远的狗,一直瘦弱的黄狗,肉眼可见的骨头,耳朵耷拉着,但是眼神确实炯炯有神,它恪尽职守的守在了树下面,树上的孩子显得无所畏惧,反正还能借此机会多吃些时间,因为爬树,导致衣服上沾满了青苔与树皮。
“哪家的几个小鬼娃在偷果子,这个是要拿去卖的,一天天专门来偷,我要喊你妈来打死你们,一哈还要遭狗咬”,远处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咒骂声。
梨树的主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叫原名吴楣珠,曾经也是个管家女子,可在那个动乱年代,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嫁到了这里,嫁到这边之后人家都叫他吴婆子了,原来的名字她也快忘了吧,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她已经爬不动树了,也只能靠家里少许的果树勉强维持生活。
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丈夫因为剿匪的时候,“不小心被误伤”,几天之后便离他而去,留下她与儿子张顺从相依为命,李顺从,一个人如其名的人,娶了一个恶婆娘,一味顺从,后面因为婆娘看上了更有钱的人,便下毒毒死了他,对外说是突然暴毙,也没有人会为了这个事情去追查,除了吴婆子之外,儿子被儿媳妇毒死,带走了家里边仅有的一些值钱的东西,留下来两个嗷嗷待哺的孙子,与她相依为命,苦苦支撑着三年之后,年仅12岁的大孙女李飘飘便出去打工了,也一直了无音讯,因为她也只是小学读到二年级便辍学外出了,一个懂事的女孩,现在就只有孙子李权一还在身边。
要不是村里人看不下去时常救济些食物,她也许早就活不下去了。作为一个经历了民国到新中国成立全时期的老人。她也知道只有让孩子读书才有出路,大的孙女已经外出打工了,现在一直在苦苦坚持着养育孙子。
李权一,杨伴炎最好的伙伴,两人从上山套鸟,到下水撸鱼,这山山水水便被二人一一抚摸过。杨月萍告诉过儿子,不能去李家,因为他家相比较之下更加难过,去了吃口饭可能都会使得人家缺少几天的口粮。孩童不知道几天的口粮意味着什么,但是母亲这么说了便不去了,所以一直找李权一玩的时候都是远远的学鸟叫,因此吴婆子不认识他,而今天吴婆子带着孙子上山做活回来看到了树上的孩子,便开口吼了起来。
李权一看到了是自己几个熟悉的孩子,便给奶奶说道:“我先跑过去抓住他们”,便快步跑向前。
“你们不要摘了,我抓起狗,你们赶紧跑,不然我奶奶来了要一顿好揍”,他是个讲义气的孩子,也知道奶奶不容易,自己家的这几颗树上的果子,自己也想吃,可是奶奶说过要拿去卖钱才能给他凑出学费上学,因此他也没有吃,今天被小伙伴偷吃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让他们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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