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素愣了一下,顷刻便恢复了平态,说:“不知沈小姐能否赏脸?”
曹太太嗔道:“刚刚沈小姐已经答应了,你这样问人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好了,我该走了,你替我陪好佩珊,带着她到处走走,我猜想佩珊到上海之后还没有好好欣赏过上海的美景。”又冲沈佩珊低声道:“你不用惧他。”
曹太太说完带着陈妈走了。曹公的目光一直胶着她,目送她上了车,直到车子开走,才收回目光,对沈佩珊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佩珊?”
沈佩珊点了点头。
曹公说:“佩珊,今天就由我这个叔叔辈的人陪你吃饭,走吧。”
她被他说的笑了起来。
上了车,他又问了她年纪,上了什么学,读过什么书,沈佩珊一一作了回答。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一处小院前,她心下寻思吃饭怎么来了这样的地方,一名下人拿着钥匙过来叫了声:“曹爷好”
曹公问:“房子可有打扫过?”
下人说:“平日里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打扫,今日早上曹爷让来通知打扫,便仔仔细细让人打扫了。”
说着拿出钥匙开了门,曹公往里走,她便乖乖地跟着。
迎面就见小院里的八重樱开花了,风吹过,满树的花朵摇摇欲坠。沈佩珊便说:“这八重樱真美,一树一树的,连个叶子都没有,全部力气都用来开花了似得。”
曹公不由道:“再美又能怎样?可惜只开几天便香消玉殒,”
沈佩珊说:“就是因为短暂,所以花开的时候才倍觉珍惜。”
曹公正要说话,下人拿着一个箱子出来,说:“曹爷,早上打扫的时候在梁上发现了这只箱子,也不知曹爷还要不要了?”
沈佩珊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曹公以前的旧居。
曹公一时间想不起箱子的来历,便让下人撬了锁,里面是满满一箱子书籍,他拍了拍额头笑了起来,说:“我想起来了,这箱子里的书是老何的,当年取消了科举考试,他伤心之余就来了上海,身上背着这一箱子的书,当时我在路边喝酒,他也去路边借酒浇愁,于是我们一见如故聊到了一起,我劝他弃文从商,给他提供了住处和工作,这箱子的书就放在了我家里保管,我怕弄丢了,就让人放到了屋顶上去了。”他对下人说:“你一会把书晒一晒,送还给何爷。”
下人应了“是”。
曹公带着沈佩珊进了房子,迎面是一个客厅,左右两边分别是书房和卧室,曹公一边走一边介绍说:“我跟太太是在这里举行的婚礼,那时她是千金小姐,我是个闯荡上海的穷小子,大家都说我娶了她是天大的福气。”他笑了起来,说:“确实太太很旺我,自从认识她之后,我便顺了起来。”
沈佩珊说:“曹太太是名门淑女,曹爷是乱世枭雄,能在一起是天大的缘分。”
曹公开心一笑说:“你这嘴真是甜。佩珊,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沈佩珊说:“这小院虽小却五脏俱全,又是曹爷曾经住过的地方,发达之地,自然是好风水。”
曹公被她说的眉开眼笑,道:“你倒是会夸我,你还懂风水八卦麻衣相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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