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安没回答他,麻木且机械的往前走。
陈昔神经敏锐了一把,车内的氛围说不上的诡异,说暧昧又不像,说尴尬也不彻底,搞得他浑身难受,想把自己过于敏锐的神经砍掉几根。
在绿柳山庄耽搁了许久,等到达笨冬瓜时已经过了饭点,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陈昔不能吃辣,停了车就溜去别处觅食。
许知安从车里出来,恰巧看到五六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从店里嬉闹着出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店里过了最忙碌的时间点,李长友拉了张椅子坐下,手肘架在餐桌上,远远看着刚离开的那群学生。
见到推门进来的两人,他站起身,两只眼睛笑眯成一条弯弯的缝。
“小陆来啦。”他又看向许知安,“小姑娘也来啦,坐坐坐,想吃什么我去做。”
许知安看到李长友时愣了一下,中年男人比上一次见面明显瘦了不少,脸上原本被撑起来的褶子经他这么一笑,在眼角层层叠叠堆起。
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感觉到背上被人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
不用想也知道是陆时屿。
“去坐下歇会儿。”
“听小陆的,去坐着歇歇,瞅你脸色差的。”李长友附和道,“我就说现在的年轻人总熬夜身体容易出问题,平时要多看着点,她年纪小你也小吗?”
最后一句他是对着陆时屿说的,后者很自然的点头应下。
许知安心更累了,没有了反驳的心思,乖乖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时屿和李长友说了一会儿话,她听不太清,只看到李长友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苦涩,接连叹了好几口气,随后又释怀了一般戴上帽子转身进了后厨忙活。
两人相对而坐,相顾无言,许知安抽了张餐巾纸折了个软趴趴的千纸鹤,两只手各捏着一边翅膀,左看右看,最后忍不住问。
“李叔怎么了?”
她每一次见到李长友,对方永远都是笑呵呵的模样,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心情,这样的李长友总会让她记起那个将她带大的爷爷。
这还是她第一见到这样的李长友。
陆时屿:“心情不好。”
许知安心说我没长眼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好在陆时屿及时意识到他的表达方式过于笼统,补充道:“亲人的忌日刚过。”
许知安捏着千纸鹤翅膀的手指没控制好用力方向,两只手分别向外扯,脆弱的餐巾纸被扯成了两截。
她将餐巾纸团吧团吧丢进垃圾桶,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忍不住朝后厨的方向瞄了一眼。
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地吃了一顿饭,许知安吃的差不多时,陆时屿离开接了通电话。
没什么可忙的李长生拉开一旁餐桌的椅子坐下,离许知安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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