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起,李言潮拉着吴玉洁按顺序问安并告辞,吴老爷子舍不得孙女走,留他们再住,无奈大峡谷工程确实脱不开身,客栈建设也正处于关键时刻,另外还有安全问题没有解决。这时吴天睿过来跟李隆基说:“临淄王殿下,昨日村里来一民间舞者,有观者觉得此女非比寻常,仗剑起舞,凌厉如风,剑气舞动,水泼不进。”
此言正挠中李隆基痒处,闻言兴奋地问:“此女何地,能否喊来一观?”
“用早膳时,吾已派人去请,央其院内舞剑,诸卿观后回也不迟。”吴天睿答道。
不多时,家人领来一素衣女子,李隆基赞叹道:“玉面白衣,果然好风采。”
“娘子贵姓,所舞者何名?”李隆基摆手示意不必礼多,笑着问舞者。
“回临淄王殿下,女子公孙氏,排行大,江湖行走人称‘公孙大娘’。舞名《剑器舞》。”公孙娘子细声细气地说。
“啊!?”李言潮听罢大跳起来。“公孙大娘!剑器舞!”
“莫非李郎见过或听说过。”李隆基奇怪地问。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李言潮傻乎乎地背诵两段嘎然又止,这才想起杜甫此时还没出生呢,才尴尬地嘟囔道:“听师父说过这江湖娘子。”
“小女子刚刚出道,尚没啥名气,郎君说笑了。”
这时吴天睿奉上制钱,说道:“请娘子为别驾郎舞。”
公孙大娘放下随身携带包袱,抽剑在手,敛容站立,行万福礼后,“唰!”一个银蛇吐芯,青剑在手,胳膊向外伸展,只见这剑,像长了许多出来,剑尖在人眼前形成一条白线,随着娇躯的闪转腾挪,这一身素衣与青色的长剑合二为一,此时公孙氏身体极速转动起来,只听得“唰唰唰唰”的声音响动,着剑光与人影已不能分辨,众人似乎看呆,屏住呼吸,任由这长剑之音在耳旁生风。
舞了一刻多钟,公孙氏方才收剑在手,再道万福说:“各位见笑。”
李隆基面露激动,率先鼓起掌来,一会儿,掌声雷动,喝彩连连,人们都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公孙氏的确把舞剑做到了极致。
“既然别驾郎欢喜,”李言潮笑着对公孙氏说,“不如请娘子到红谷客栈为宾客舞,顺便也教教客栈雇佣的小娘子,年纪轻轻的四处流浪终不是归宿,再说,这边所得会比你在外流浪多出许多。”
公孙氏眼前一亮:“小女子先行拜谢郎君关怀。”
李言潮运气来了,啥也挡不住,这吴家村来一趟,得到了两位奇女子,一位绝色倾城,一位舞姿盖世。
经过几个月热火朝天的大干,大峡谷道路、跑马场、马球场和别院全部完工,红谷客栈也近面临收尾。两处关隘的驰道,能容四匹马行走,南面入口处,王毛仲的军士把守,北面出口处,李言潮的衙役把守,由于预计的观众人数多,李言潮建议由别驾发布调令,调来其他十县的衙役共计二百人,加上潞州军士将近五百人多人,负责整个活动安保,这些吏卒,个个铠甲鲜明,军容严整,队伍在大峡谷日日演练,气势恢宏,山坡观景台,已经形成梯级台阶,容纳数万人观景,在这个时代,搞出这个阵仗,体现了潞州执政团队出色的管理才能。
李言潮高薪聘请公孙氏参与红谷客栈经营,负责培训和表演,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以公孙氏的实力,在数万人面前,表演一番剑器舞,绝对会是表赛前最好的热身节目。吴道子根据李言潮的请求,在红谷客栈的长廊上画了四副公孙大娘的剑器舞壁画,顿时让客栈增色不少,无形中增加了客栈招牌含金量,这是意外所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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