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只当陆晴晩在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喃喃道:
“好孩子,没想到我老太婆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你懂事成人。”
陆晴晩被祖母说得哭笑不得,她以前到底是有多任性,竟叫祖母操碎了心。
夜色已黑,陆晴晩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守在院子里,天快亮了,陆林才带着绛珠回来。
怕扰到老太太休息,几人去了陆林的书房。
陆晴晩见绛珠双眼依然又红又肿,一点喜色没有,心里大感不安。
绛珠哭道:“我们一去,所有人都改了口,非说大爷二人过了夜才走的。之前同我说话的那龟公也找不见了,说不定被人灭了口了。”
陆林双手紧紧握拳,道:
“大理寺我也去过了,柳尚书不准严仲管这事,现在负责的是大理寺少卿沈方。他是柳狗的得意门生,有了这好机会,还不把人往死里整。”
陆晴晩心急如焚道:
“他们现在什么态度?要彻查还是要定案?”
陆林道:
“我瞧着他们的意思先要让长生说出同行的人是谁,若是不说还有要上刑的架势。依我看,他们早就知道同行的人就是太子。”
陆晴晩急道:
“好好的,这两人怎么就去了青楼了?”
陆林摇头:“方才在大理寺,我没见着长生,寻不到机会问。白日里问太子,太子也不肯说,还要去大理寺自首,只说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他让长生带他去的,不能让长生替他受罪。气得皇上扔了镇纸,打在太子额头上,流了不少血。”
陆晴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柳尚书再只手遮天,这案子也不能查都不查,直接给大哥定罪。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见一见大哥,听他怎么说!”
陆林点点头:
“他们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我见,要不你去试试,妹妹带着吃食看大哥,他们总不至于拦着你。”
陆晴晩匆匆准备了食物,装在锦盒里,独自骑着马去了大理寺。
意外地是,她竟然在大理寺看到朱显煜,他坐在主位上,沈方立在他身侧。
沈方人如其名,四方脸,眼神犀利,似乎一扫就能把人看透似的。
“此事不合规矩,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
朱显煜皱眉道:
“眼下陆副将还没定罪,既然是疑犯,又岂有不许人探视的道理!”
朱显煜话说得严厉,沈方不好反驳,只闭上嘴不再说话。
朱显煜起身来到陆晴晩身边,柔声道:
“陆姑娘不必担心,我相信陆副将的为人,这案子我会好好盯着,绝不使好人蒙冤。”
陆晴晩心里骂道,这事就是你背后操作的,还装好人。
若不是她上一世被朱显煜害得那么惨,只怕这回又要被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住了。
陆晴晩心里骂个没完,脸上还是不得不挤出了感激的表情。
她礼貌道谢,又同沈方告辞,跟在狱卒身后下了地牢,脑子开始回想跟沈方有关的事。
前世,朱显旸的卖官案就是沈方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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