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沈慕衍自己喝得多,又给许绍添酒。
许绍无奈地看着满桌子的空酒瓶子。
“慕衍,你喝多了。”
“那该死的女人终于死了,我开心,来,再喝一杯。”
“你真的喝多了。”
“干杯!为了唐小染的死……”
许绍看着沈慕衍一脸醉态,忍不可忍:
“沈慕衍!你闹够了没有!”
“别停下啊,喝,今天是个好日子。”
草!
许绍终于受不了了,沈慕衍这个鬼样子,他自己没疯,倒是要先把看的人逼疯了!
“不就是唐小染死了吗?死的是唐小染,那个面目可憎的卑鄙的唐小染!你难受什么?她死了你应该高兴!”
“是啊,我是挺高兴的。”
“你那模样也叫高兴?”许绍“刷拉”一下站起身:“沈慕衍,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说着,当真就准备往外走。
忽然!
沈慕衍抬起手,放在左心房,他对许绍说:“阿绍,我这里疼,撕裂的疼。”
“你只是这些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许绍闻言,一愣,随即无奈地转过身,说道。
“阿绍,我真的疼,我为什么会这么疼?”
“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阿绍,她死了。”
“嗯,我知道。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已,别放在心上了。”
“阿绍,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许绍没办法再去接话茬,沉默了一会儿,心里话憋得难受,再也忍不住了,他说:
“如果你现在呼吸困难,心脏撕裂的疼,感到悲伤,生无可恋,可以确定,你早就爱上她了。
那么……你错过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因为你是沈慕衍而爱你的傻瓜。”
“阿绍,我……后悔了!”心底弥漫着悔意,他已经不敢去想那个女人,沈慕衍像个孩子一样,眼眶红了起来,许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即便是当年夏兮过世,也没有见到这个男人如此的脆弱。
大约,也只有趁着酒意,沈慕衍他也才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表现出真实的情感。强硬如沈慕衍,怎会轻而易举地承认自己的过失,怎会承认……他为了一个曾厌恶无比的女人,而今后悔了!
望着显然醉意朦胧的人,许绍头疼了……这醉着发泄着情绪,等到明日清醒的时候,又该是怎么办?
“我送你回家。”
……
那一天醉酒的第五天。
许绍担忧地看着沉默埋头工作的男人,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他在沈慕衍喝醉的时候,曾喝止他不要再闹了。
可此刻,看着沉默工作的人,许绍反而希望他继续闹腾,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抽烟吗?”许绍打断沈慕衍,问道。
“你抽吧。”
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已经不是许绍第一次和沈慕衍说了。
只要能够找到话题,怎样都是没关系。就算是说着从前最不屑一顾的毫无营养的对话,许绍也觉得,这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半晌
“找到了吗?”
办公桌后的男人,淡淡的问话。
没有问明找到“什么”。
到许绍心知肚明,他问的是——唐小染的墓址。
“没有。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许绍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出现狐疑,“慕衍,你说……会不会苏宓骗了我们?”
没有道理,沈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却找不到一个死人的墓!
办公桌后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豁然站起身:“我想休个假,公司里,交给你了。”
他甚至没有多余一句话,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许绍没有去阻拦,“你准备去哪里?”
“我想……去我们最初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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