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让蒋氏体会到什么叫做扬眉吐气。蒋氏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她隐匿在袖口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侍女见状连忙给蒋氏倒了杯茶,扶着她坐下来。“大夫人今日可真是太威风了,奴婢跟着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您这般厉害,居然能将柳氏那个狐狸精治的服服帖帖。”蒋氏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按着自己还在快速跳动的心脏,脸上有几分心有余悸:“还是惊舞说得对,凡是都得自己争口气,若是光想着靠旁人是不行的。”侍女欣慰道:“若是王妃知道您将她送来的信都仔细看过,甚至可以融会贯通用在柳氏的身上,想必王妃也会倍感高兴。对了,老爷已经答应您将管家权拿回来,那咱们是不是要写一封信把这个喜讯告诉王妃?”提起闻惊舞,蒋氏的神情柔和不少,她点点头:“将纸笔拿来吧。”一封家书写好,蒋氏将信笺小心翼翼的收入信封中,刚刚做好这些便听见外面有人喊着老爷来了。侍女面露喜色,连忙道:“老爷都多久没来过咱们院了,今日夫人大显神通,想必老爷也很意外,这是好兆头啊。”相比侍女,蒋氏就显得平静很多,那份平静里甚至还带着几分冷漠。“夫人。”“老爷,您来了。”蒋氏起身站在桌边行礼。她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举止大方得体,相比柳氏那种市井娇媚的做派,蒋氏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看着眼前的女人,闻太师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女人了。之前这个女人总是丧着脸,面色蜡黄,看着就让人败坏心情,所以闻太师也不大愿意来看她。可今日正厅里的一番较量,蒋氏逻辑清晰,句句在理。相比柳氏和闻锦微的无理取闹,闻太师忽然意识到蒋氏才是他真正拿得出手的大夫人啊。“夫人,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闻太师伸手抚着蒋氏的肩,语气柔和。蒋氏淡淡的笑着,她侧了侧身子示意闻太师坐下,随即亲手为他泡杯茶。“这是老爷从前最爱的竹叶青,许久未泡,也不知老爷还喝不喝得惯。”这一杯竹叶青立马将闻太师拉回当初刚刚迎娶蒋氏的时候,在柳氏未过门之前,他们也曾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这一切都在柳氏入门之后就慢慢淡了。一口茶水,香气四溢,醇厚回甘。与记忆中的味道分毫不差,闻太师品着手中的茶水,心底的某些情愫也渐渐被唤起。“静姝,以后每日替我泡一杯茶吧,我爱喝。”静姝是蒋氏的小名,闻太师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叫过了。或许旁人听不出这句话里的含义,但是蒋氏最清楚不过,闻太师的意思便是让她日后陪伴在身边,恐怕柳氏真的要失宠一段时间了。蒋氏分神的片刻,一只粗糙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腕。“静姝,不如今晚我就留宿在这里,咱们也好久没有夜半畅谈了。”蒋氏先是羞赧的笑了笑,紧接着却蹙起眉,有些为难道:“今夜恐怕不行,老爷也知道,自打这段时间身子养好了,我就开始礼佛,祈祷上天保佑闻家,保佑惊舞,今日恰好是诵经的日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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