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棪棪有心事?”
陌醨既这样问,我便把心事与他说了一说,乍回到阔别了十几年的家,一切都还好,只父亲的病,让我甚是忧心。陌醨是个很好的听客,我絮叨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表示不耐烦。
隔日,我与母亲妹妹一同用晚饭时,听母亲提起了太子要纳妃的事。我只是默然听着,欧蔓蔓却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这小丫头莫不是思春了?
“皇后下了旨,要三品以上的朝中大员把家中未曾婚配的适龄女儿的画像交上去。”母亲慢慢道。
“真的?”欧蔓蔓问。
“自然是真的,只是,因你姐姐刚刚从南兮山回来,还没有准备画像,所以,你们的画像要晚两日交上去。”
“哦。”欧蔓蔓低下头。
“棪棪,明日画师来了,你简单准备一下就好。”母亲看着我道。
我只好答应下了。
“棪棪,过几日李大人家中有赏花会,你可要去?”母亲又道。
“还是不去的吧,父亲病了,我理应在家陪着父亲才是。”
“也好。”母亲满意地点头。
“听说太子殿下也会去赏花会。”欧蔓蔓单纯的小脸上流露出向往,母亲见了,微微沉吟了一瞬道:“若蔓蔓想去,就去吧。”
“嗯嗯,我要穿那件紫色的新衣。”欧蔓蔓说着站起身来:“母亲,我且去挑选一些搭配的首饰。”
欧蔓蔓迈着急切的碎步离开了,母亲望着蔓蔓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我便伸出手去,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收回目光,对着我展颜一笑。
夜了,我躺在床上,正辗转间,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接着黑影一现,灯烛亮了。
我只得叹道:“你且先出去,总要让我衣着齐整些罢。”
陌醨似乎顿了顿,然后道:“其实……倒也无妨。”
话虽这样说,陌醨还是走了出去,我起床重又穿了衣裳,只头发太难弄,我便寻了条丝带将发尾随意绑了。
这边我才将将拾掇好,那边陌醨已大步向我走了过来,深更半夜,孤男孤女,我心叫不好,急急往后退去,却被陌醨长臂一伸捞进了他的怀里。
我正想着要怎么应对一个向自己扑过来的神仙,陌醨却停止了动作,在我耳边低低道:“棪棪,我抱一抱你可好?”
我心道我能说不好么,我不是已经在你怀里了么。
夜深人静,我被陌醨紧紧拥在他带着凉意的怀里,耳边是陌醨略显急促的呼吸,心中竟渐渐升起暖意。
好一会儿,陌醨才松了我,却还是盯着我看,我实在受不住,便拿拳头将他捶了捶:“你想怎样?”
“棪棪……”陌醨唤我的名字,眸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闪过。
然后,陌醨在我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消失了。
从欧棪棪的房间离开,陌醨径直回了砥谷,径直去寻了陌青裳。
“醨?这是怎地了?”陌青裳从未见过陌醨这副样子,甚觉奇怪。
“姑姑,我去找过司命星君。”
“好端端的,你去找司命作甚?”陌青裳端了茶递给墨醨,忽地抬头道:“是为棪棪?”
见陌醨沉默,陌青裳又道:“你想改了棪棪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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