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曾外公和外公?&rdo;
&ldo;是啊,你刚才不是在楼下客厅里看到他们了吗?&rdo;她调皮地、明察秋毫地一笑,不在意地说。
江白心里有点不自在了:他刚才看到的画像中真有海山将军有肖像。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ldo;你私人收藏这么多有关海军历史的书,有什么用呢?&rdo;他问了一个傻问题。
海韵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
&ldo;身为一名未来的潜艇军官,说出这种话来会让人笑话的。全中国人都可以提这类问题,唯有你不能。&rdo;她说。
&ldo;我倒想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rdo;
&ldo;因为你不是潜艇上的机器零件,一个不了解中国和世界海军史的海军军官肯定不会是一名合格的海军军官!&rdo;
她的语调里多了一点愤激,眼睛里闪烁出了明亮的火花。
江白笑了。
&ldo;你太认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爱情之外的事过于认真,会损害自己的美丽。&rdo;
&ldo;这话是从书上偷来的。&rdo;她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嘴角得胜地翘起来,&ldo;你想让我告诉是从哪本书上偷来的吗?&rdo;
&ldo;我遭到了袭击。&rdo;江白望着她那过份认真的神情,想了一想,说。
不久前出现在她脸上的紧张和不快消失了,她望着他的表情重新变得温柔了。
&ldo;不要瞧不起这座图书馆。许多专家想来参观,都被我拒绝了。你应当为今天的经历感到幸福。而且,你们这个学期就要完成毕业论文,你不该拒绝一座收藏着国内最丰富的海军书籍的私人图书馆。&rdo;
江白定定地望着她。这是个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很多的姑娘。
&ldo;我平生最不喜欢看书。在所有的功课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历史。如果有时间,我宁愿去到处游荡,那会让我与一位未来的女图书馆长相遇并聆听她的教训。&rdo;
他没有说实话。高中毕业前,他就读完了《史记》和《资治通鉴》。
她脸上的笑容再次沉落。
&ldo;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并不值得炫耀。&rdo;她说。
他以为他会丢开他的手,可是她并没有丢开。
这就是他们俩关系的基调,它从头一天就被确定了。她对他来说,一面是明白的,一面却隐在他看不到的黑暗中。某些时间内,她是一位热情、娇美、柔弱、令人心荡神驰的情人,另一些时间内,她却是一个固执的、书卷气的、总想用自己的爱好和意志侵犯他的爱好和意志的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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