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为爱人无私奉献,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另一个则是完全利用对方的爱,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从某些角度来看,二者都有错,半夏加入药王秘传,按照成为莳者的流程,难免会被安排那些有违法理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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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梁沐,凯文认为,先不论他触犯十恶逆,为求长生而玩弄爱情本就无比可耻。
对比下来,半夏所承受的这些后果,不过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罢了。
【那你和奥托呢?最终走向的结局不也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吗?】脑中声音突然发问。
闻言,凯文微微一愣,他并非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疑惑脑中声音为何要这么问,但他依旧在内心说出自己的想法:‘至少我们都坚定自己的选择,也欣然接受自己走向的结局。’
奥托·阿波卡利斯,他为了复活自己的爱人,不惜谋划五百年,甚至颠覆世界的规则,以抹消自我的存在为代价,这样的结果本就是他无比期待的,他绝不可能对此感到后悔。
而自己,为了梅而选择加入逐火之蛾,选择成为融合战士,选择相信梅为自己做出的一切选择,圣痕计划、救世的背负。而为了完成这些道路,自己必须成为一个只存在理性的机器。
后悔吗?
凯文的回答是:从未后悔过。
只是,眼前这个得知真相后的女子,现在又是否后悔了呢?
半夏的语气中无不透露着怀念与悲伤,她怀念最初与梁沐的相识,也因为对方从未爱过自己而感到悲伤。
在这恍惚间,半夏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般,她看向白露,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白露小姐,就不劳烦你跟着了,接下来,我要去十王司。”
说着,她扶着椅子缓缓站起身子。
“你……不会是想去劫狱吧?”白露有些惊讶地看着半夏,不确定道。
那梁沐是因为触犯十恶逆而被抓,按理来说会被十王司关押在幽囚狱。
半夏,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一弱女子,怎有能耐去劫狱?他信中不是说,如果自己被抓了,就让我也不能好过,那我便去自首吧。”
梁沐写信的目的不可能是在被捕后,打消半夏去找他的念头而说的狠话,因为他后面的话,明显有着把对方一起拉下水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所做之事的风险,被抓了也就真的完了,那为何不带着对方一起完呢?
“我会向十王司坦白我们犯下的所有罪行,毕竟我现在的后果也已经无药可救了,不是吗?”半夏有些释怀地说着。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感到后悔,现在的她,只是想与梁沐有一个了结。
“可是,以你目前的状态,真的能撑到你做那些事吗?”白露抓着半夏的衣角,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半夏沉默了,她不清楚自己能撑多久,或许半路中便会魔阴发作,被十王司的人带走吧?
现如今,她觉得魔阴身没那么可怕了,只是,她的内心还是有些不甘,她想撑到自己听到宣判梁沐罪行之后。
之后,再怎么任由十王司处罚,都无所谓了。
“或许,我有方法能够帮助你暂时延缓魔阴身的到来。”一旁,沉默许久的凯文突然开口。
“真的吗?”白露突然眼前一亮,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激动过头。
对方这样子,看上去也不是个懂医术的,而且他一个化外民真的懂魔阴身这方面?
半夏也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凯文,估计她的想法也和白露差不多。
“先生真的有压制魔阴的方法吗?”半夏还是开口问道,但话说出后,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凯文摊了摊手,如实告知:“按理来说,应该是行得通的,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机会尝试过这些。”
半夏有些懵,所以,自己还是成了第一次的实验品?
凯文没有在乎她的反应,继续解释道:“常规的魔阴身说法是自身承受不了漫长的记忆与情感阈值超出上限,但你不一样,你的魔阴身是被强行催化而导致提前的,这并非意识上的常规问题,所以我需要对症下药。”
“如果先生所言属实,我愿意斗胆一试。”半夏咬着牙,她自知没有办法,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白露没有发表意见,毕竟这是半夏自己做出的决定,她清楚半夏的情况,倒不如搏一搏。
况且,她也很好奇凯文是否真的有手段应对魔阴身,至少她觉得,这位大叔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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