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清夜的事,景樆淑从未参与,除了知道死讯外,毫不知情;就连锦安党内部也只传“六组出了叛徒,下场特别惨”这样笼统的传言。“在那之后你应该清查了六组了吧?”翟沄年没有正面回答,说出来的话却意思明确:“知道那句话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我不信别人,比如说你。”景樆淑不再说话。没过多久,楼砚南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这么一个动作,连带着房间里所有人都立刻站起来了。“算了,都坐下。”楼砚南沉默了一秒后说。回答他的是一片拒绝:“您先坐。”“不行不行。”楼砚南只好坐下,然后说:“第一杯酒呢,迎新。我知道你们可能有怀疑,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上级安排,有一句话,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所以,我希望各位能把怀疑收一收,相信你们的队友。”翟沄年听完,垂下了眼,还是点了点头,和着众人一起,喝了一口红酒。接下来很一会儿,翟沄年都不再说话,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不知怎么回事,景樆淑就是看出来一股有心事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也不是关于景樆淑的事,只是楼砚南的话让她莫名想起了更久以前的事。翟沄年那会儿刚成年不久,而楼砚南给的“成人礼”就是,力排众议让翟沄年当了新建起来的六组的组长。那时候,翟沄年亲自从一众军校学生里挑了现在还重用着的姜亦宸和christian等人,也选了些自己父亲曾经用过的人──军校生她挑的是实力和背景清白,那后者就纯粹看她这几年的排查下来怀疑谁了。那段时间──其实从楼砚南收养了翟沄年之后就时常告诉她:“你要相信自己的战友,那是你唯一可以信的人,你也必须信任他们。”翟沄年从她父亲死后,就怀疑着有内线,也没信过这句话,她始终觉得:“信别人吗?那我不如信我自己,非要信……那我也只信你一个。”但经过两年左右的时间,她的任务从未出过大的问题,她也相信了先前楼砚南和组织上得出来并一再告诉她的结论:齐安怀的事情纯属于意外,是他自己行事出了纰漏遭到暴露,绝非卧底或背叛。她认为自己选的人没问题,也开始听了些楼砚南的话,完全信了自己的队友。可是,清夜的事,就是一个最好的反例,重新让翟沄年坚定了“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完全信任”的想法。老师啊,这句话都说了多久了,你知道自从清夜的事情之后我就不会听的,劝我干什么呢?翟沄年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头,又喝了一口酒。楼砚南说完这句话后始终看着翟沄年的反应。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除了那一个多月有个小孩陪了你一段时间之外,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多累啊。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从来不信周围的一切。何必呢,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有的时候稍微依靠一下别人又会怎么样啊?也是啊,毕竟是楼砚南陪着长大的,就像楼砚南能知道翟沄年的大概心思一样,翟沄年也能轻松判断出楼砚南的想法。隔着桌子和楼砚南对望的时间里,翟沄年就明白了楼砚南的想法,并且用沉静如深潭、蕴含着意愿不可更改的坚定的眼神传达了自己的意思:“我不想赌,我宁愿始终留着一根弦,我也不想把信任放在别的人身上。”楼砚南无奈,叹了口气,垂眸不再说什么。第二个压下吵闹而发言的是christian:“各位,这一杯,欢迎楼先生,庆祝前些天任务的顺利完成。”“好!”“喝完?”“不行,我还有半杯呢!要喝完你喝。”“我喝就我喝。”一片笑闹之中,翟沄年总算扬起一抹笑,抿了一口酒。很巧,景樆淑没有错过一闪而过的冰山融化。“笑起来多好看啊,非得一整天绷着干嘛?”这句话当然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真的说出来。“翟组长。”“嗯?”翟沄年剔着鱼刺,歪了歪头应答。景樆淑耐心等着翟沄年挑完鱼刺后才说:“我们来划一局?不喝酒,误事。”“那赌什么?”景樆淑说完的时候,翟沄年刚好咽下鱼肉,不慌不忙地问。景樆淑说:“赌…欠对方一个条件──放心,跟工作不沾边的要求。”翟沄年盯着景樆淑,勾起一抹笑,靠上了椅子,说:“行啊。几言的?”“就两言,怎么样。”“开始?”再划拳的不止她们两人,她们俩的声音却是最小的──仅供对方听到。“一定。”“四喜。”“九长。”“五魁。”“四喜。”“七巧。”到这里便见了胜负──两人各出了两根手指,而说出“四喜”的是景樆淑。到底是敢说敢做输得起,翟沄年不做犹豫,问道:“提吧,你的要求?”“不急,等我想好再说,相信翟组长不会食言吧?”景樆淑似笑非笑。翟沄年有一丝犹豫──因为景樆淑一副明明已经打好了算盘的样子。但翟沄年还是很想看看景樆淑到底想玩什么,所以便答:“随意。”“行,再来?”翟沄年放下些许防备,没有拒绝。翟大组长可能从来没有连输过两次吧,所以在心里吐槽了自己几句,好在第三局总归是赢了的,也算是找回一点她翟组长的面子。知道了外面情形,虽然知道不会出岔子,但还是没有任何喝多了,都恰到好处地卡着线前,保持着清醒和较好的行动力。时间差不多了,翟沄年站起来,出门看看,然后回来,点了点头。虽然他们除了真实的、记录在各种档案里的身份之外,都安排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身份,各方面的证据都毫无错漏。但谨慎起见,他们还是选择从密道离开。一群人得到示意,接连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翟沄年一起走了出去。来到旁边的房间,翟沄年没有开灯,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勉强看清了房间,说:“走吧。”“嗯。”看着前面的姜亦宸轻门熟路地打开靠墙的一个柜子,按序推动了几本书,随着“吱嘎”的声响,酒柜向两边拉开。景樆淑在队列最后,心说着:“居然藏了暗道──不对,倒是必然,怎么可能不留退路……只是,这饭店背后是谁呢?为什么会留这个暗道?”翟沄年瞥了一眼景樆淑,轻声说:“景副组长就不好奇为什么会有暗道吗?”“好奇什么?六组这么多年了,外界都不知具体消息,有些后手又怎么了?”翟沄年哼笑一声,不知表情具体怎样。酒柜打开后,就是一条仅容一人侧身向下的楼梯,因过于黑暗了,也看不清细节,只能凭脚慢慢试探着下楼梯。大概只向下走了三四米姜亦宸就停下了脚步,翟沄年和景樆淑还站在房间里,翟沄年明亮的眼眸盯着景樆淑──景樆淑正看着书柜。可书已经恢复成了原样,看不出什么。翟沄年冷冷地开口:“别看了,景副组长。该走了。”景樆淑依言把目光投向了暗道里,试着楼梯边沿向下,翟沄年在身后一步一跟。很快到了底部,景樆淑快速一扫──是个华容道,同样,也再次被打乱了。“应该不会是按照正常顺序的。”景樆淑猜测着,没多做停留,直接走了出去。正好,办婚礼的人也结束了,都结伴往楼下走去,六组的人理所当然的分散开跟着一起下去,把六组的信物取下来,又将不知从哪搞来的请柬隐约露出些,“证明”着自己的身份。本来就都有一套完美的身份背景,所以那些暗哨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没有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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