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前行,出得红谷村南行,路过墓地,这里长眠着可怜的红古村的七十多口人家,看到巨大石碑的题字,李隆基停了一下,带大家朝石碑鞠躬,李言潮则是在鞠躬后,给一行人行了跪拜礼。
众人看着李隆基为红谷村民的题词,许多人流出了眼泪,善良的村民就这样在睡梦中集体屠杀,而这样的事,正是发生在贞观之治之后天下太平的岁月里。
“景龙二年四月初七晨,有武装暴徒侵入本村,将村民老少七十有二人尽屠,红古村未亡人竖立此碑,并刻临淄王殿下纪念文:
初夏郎南行,荒冢祭双亲。
可怜太行望,不见考妣人。
含泪洒黄土,魂扰萦旧坟。
红谷肠断处,花繁柳枝新。”
众人看到碑文,才明白这是李隆基刻意的拜见。折返回来,沿山路东行,是红谷村人世世代代砌成的石阶之路,走了一阵子,苏苏和吴玉洁两位就有些吃力,李隆基指着山上一处平台道:“此地平台,吾等可在此将息。”
一行人刚爬上平台,就见一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正在铺就画板,认真描绘峡谷景色,口中念念有词,李隆基本来就是艺术鉴赏家,这一看不打紧,惊得叫了起来:“先生,神来之笔!”
李言潮看了一眼并不为意,看到李隆基兴奋的样子,就问年轻人:“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年轻人笑着叉手做礼,道:“小可无名,乃吴道子是也。”
这回轮到李言潮跳了起来。
“是阳翟(河南禹州)吴道子先生吗?”李言潮大声问。
吴道子风轻云淡地说:“正是小可。”
这时张玮过来说:“先生不是韦嗣立中书侍郎属下吗?怎地来了潞州?”看吴道子吃惊,张玮又说,“某有一故友也在韦嗣立逍遥公门下听差,书信中言及先生。”
吴道子摇摇头说:“甚逍遥公,这韦嗣立本与韦氏家族无甚瓜葛,偏去投了韦后,认了韦家家族,唉!祸不远矣。因之辞去其麾下小官,乐得山水之间逍遥啊。”说完对着李隆基施礼问,“敢问阁下是……”
张玮笑着介绍:“这位是临淄王,潞州别驾。”
吴道子纳头便拜:“某正欲前来拜见临淄王,不想在此邂逅。”
李隆基欣赏者吴道子的画作,啧啧道:“神来之笔!先生寥寥数笔,把这峡谷景色描绘的美轮美奂,不知道多时做成啊?”
“某昨日来,看此地景色非比寻常,就想画来面陈临淄王,不想今日不期而遇,偏临淄王又欣赏某之小作,何幸于此?”
李隆基又笑的合不上嘴:“看来上天真的眷顾我啊。”又问李言潮,“你怎么知晓吴先生呢?”
“回别驾郎,某之师闻其名,尝得其画,每每提及,总是说吴先生‘穷丹青之妙的人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才俊!’”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啊!”了一声,吴道子也满脸惊诧,谦恭道:“承蒙先生师父抬爱,某其实还不到火候,见笑见笑。”
这时李隆基拉着吴道子在谈论画作,李言潮就去找吴玉洁聊天,这吴玉洁也看了画作,就对李言潮说:“这吴道子先生的画确很有风韵,有脱落凡俗的意境。”
“娘子所言甚是,某对画作不通,但师父对其着迷。这几天让先生好生画娘子肖像,先藏于我处。”
“使不得。玉洁不愿被人审视。”
“哎,娘子绝非池中物,必得神人垂万载。”
“那就依得郎君。”
初恋的感觉。李言潮想起前生,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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