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卫朝的内功分为阴阳两股内力,两者相融才能发挥到极致,产生如溪水一般的,包容万物之力,而单独运起其中一股内力时,都与平常内功一样,只能以强劲制敌,要么伤人,要么被对方所伤。他刚刚这一下,只为让程敬霄小小地向前跌一下,讨个苦头吃。
卫朝道:“程大侠是华蓥剑派掌门人的高徒,何必对区区一个侍卫,也要花心思试探他的内功底子?”
程敬霄何时被人以这种小伎俩戏弄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扶着身旁师弟站稳了。
万清驰这会儿虽然也已看出卫朝内功不低,却不知道他们俩刚刚在手上如何较劲,更从来没想过师兄会在大街上被人戏弄出丑,当下奇怪道:“师兄您内伤加重了么?怎么险些跌倒?”
柯清朔也紧张道:“师兄您站稳些呀。”
程敬霄又窘又怒,狠狠瞪着卫朝,却见卫朝板着脸,胳膊若无其事地落回膝盖上,脸上没有一丝得逞的兴奋。卫朝本也无意戏弄他。他心里却向来认定,但凡内功高深的人,使出这种小伎俩,除了戏弄别人之外,不会再有别的意思。
他此时见卫朝神色如常,心里的疑惑反而放了下来,暗道:“程敬霄啊程敬霄,这人不过是一个侍卫,恐怕还未正经地跟随名师修习内功,刚刚只是恰巧在沈一刀手下逃过一劫,就算真有些内功根基,如今连接沈一刀四记重刀,也已经受了重伤,内力一时使得出,一时使不出,都是常事。你竟把他当成了一个内功深厚的高手,以深厚内力去试探他,活该你差点跌倒!”
他当下咳嗽了一声,道:“我这内伤是加重了。”饶是如此,被人看出来自己想要试探对方功力,还是不免尴尬。
卫朝怎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听见他说“内伤是加重了”,心头忍不住觉得好笑,险些脱口笑出声,连忙也咳嗽一声才止住,附和着他心意道:“在下不过是一个侍卫,完全是侥幸才从沈兄手底下逃过一劫的。”
程敬霄心头一奇,这话怎么跟自己想的一样?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他听见卫朝也这样承认,便放下心来。
戚芍泪欲言又止,本想告诉师兄,卫朝就是昨晚助我们给沈大叔运功那人,刚刚也是他设法化解了沈大叔体内的邪气啊。她话到嘴边,看见师兄对卫朝满脸不屑,又想到,昨晚师兄和卫朝不知结下什么仇怨,师兄若知道卫朝便是昨晚那人,保不准又要生事。她当下与卫朝对视一眼,没有多言。
有两人扶着李析天走了过来。
李析天见沈一刀已经无碍,上上下下打量着卫朝,问道:“卫兄,你真的没事?”刚要伸手去触碰卫朝那只流汗的手,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卫朝有力地握住了他,扶了他一把,道:“先别问我。你刚刚被沈兄打成那样,五脏六腑都受了内伤,你才要小心些!你还不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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