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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老爷今天去柳姨娘那了？&rdo;二太太拉了拉被子朝周福荃家的问道。

&ldo;是，柳姨娘病了，老爷去看她了。&rdo;周福荃家的见二太太躺好，自己和衣躺在地铺上答道。

&ldo;唉……真没想到……&rdo;二太太对着床顶叹气道。

&ldo;太太，老爷是个长情的人。不像我家那口子，忙里忙外还整天想跑出去喝花酒。&rdo;周福荃家的说着，不免黯然。

&ldo;长情？&rdo;二太太冷笑一声，&ldo;我看是痴情还差不多……&rdo;

&ldo;看来老爷是不信柳姨娘会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丑事。&rdo;周福荃家的叹了口气，像是安慰二太太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二太太想起这事就恨得牙咬咬，愠色道：&ldo;她当初就是我买来对付王姨娘那行子货的。什么清白不清白，就凭她卖身葬父的穷得性，还能有今天这般琴棋书画好技艺？还想嫁到宁坤府作个妾？要不是我，她早就饿死在街边了，连宁坤府的边都摸不着。&rdo;

这就叫自作自受……二太太一向要强，却从未在二老爷那得到属于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后来生了念哥，二老爷更多的时候是一人住在书房，或是偶尔留宿在柳姨娘那一晚。

&ldo;到头来，还是我们两个在这大宅子里做个伴。&rdo;二太太叹了口气，把身子侧了过去。

周福荃家的似乎被二太太的情绪感染了，眼角有些湿润，安慰道：&ldo;二太太别多想了，您还有念哥。再说我们家家大业大，男人忙外面的事，可家里的事少不了您，老太太还指望着您哪！&rdo;

二太太又长叹一声：&ldo;等明天忙完了，还有静国公府那边。老太太的意思是，送的帛金不能比前面一个多，去的排场也要小一点。我思量着，派个人去行个小礼就罢了。&rdo;

周福荃家的揣测着二太太的意思，试探问道：&ldo;二太太心里是有人选了？&rdo;

&ldo;大房那边大奶奶去合适。至于我们这边，你看谁合适？&rdo;

既然二太太已经在大房那边定好人选了，二房这边到底派谁，无非就是在二姑娘和四姑娘之间选一个……反正两个都不是二太太亲生的，派谁不过是面子上的问题。

周福荃家的猜透了二太太的心思，笑着答道：&ldo;不如明儿问问老太太的意见吧。&rdo;

&ldo;也好……&rdo;二太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周福荃家的见二太太睡着了，没多久也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周福荃家的起来一开门，见到正拎着食盒侯在房门口的小红，微微有些吃惊，心想着这丫头还真一夜没睡。

小红一面不慌不忙把食盒交给周福荃家的，一面把夜晚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秉给周福荃家的听：&ldo;四更天园子里的门开了，我就去了。采办那边天不亮就出门了，还留话给您，他们等二太太吃过早食，您得空了再开点。厨房里两个管事妈妈、三个嫂子都比平日里早一个时辰起来，只有钱二嫂子还是平日那个点来的。&rdo;

周福荃家的脸色一沉，正色道：&ldo;没通传到吗？&rdo;

&ldo;回周妈妈的话，都通传到了。只是钱二嫂子说，她这几天月事，身子不舒服。&rdo;小红口齿清楚，不急不慢地答道。

什么月事？怕是又给哪个男人暖被窝去了吧！真是没羞没臊的骚货……因为周福荃曾想对钱二嫂子图谋不轨，被周福荃家的逮个正着，一个如饥似渴一个半推半就，气得周福荃家的七窍生烟。后来考虑到自己和二太太的颜面，周福荃家的也就把事情忍了下来。打那之后周福荃家的对钱二嫂子再无半分好脸色。

既然现在撞在自己手上，周福荃家的绝不手软。

伺候二太太梳洗时，周福荃家的迫不及待把&ldo;钱二嫂子晚起的事&rdo;禀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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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五章社火（上）

&ldo;二太太，不知道这小骚货又在弄什么名堂？糊弄小红不懂，说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起不来。一早别个儿都起来了，唯独她跟没事人似的，和平时一样起来。&rdo;周福荃家的一面用白甲竹雕花篦子给二太太篦头，一面轻描淡写地说道。

二太太知道周福荃家的与钱二嫂子不和，就没把话往心里去，只对着镜子，抚了抚两鬓的乌丝，望着镜子里周福荃家的淡淡道：&ldo;到时你记在发月钱里就是了。&rdo;

不过是扣些月钱，这对钱二嫂子是不疼不痒的事……她哪里愁钱，两腿一张，就有男人跟狗似的捧着白花花的银两到她跟前。虽说不是什么大数额，但绝少不了她的吃喝穿用，有时还能补贴她家那个病痨子软蛋……周福荃家的心里盘算着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骚行货，面上却纹丝不动，笑脸一扬，连连点头：&ldo;二太太放心，这些小事我都记得好好的。&rdo;

二太太觉得周福荃家的也算是个识大体的人，就没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又遣了小丫头去趟榆萌苑告诉姑娘们今儿不用来定省，早早收拾好，申时初就去沁春台候着。

所谓&ldo;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rdo;，四姑娘在西院里那么一闹，隔天下人们全知道了。

小丫头一进榆萌苑，原先本能的先去南厢房，今天却改了道，先跑到西厢房跟正准备出门的杜熙月通禀一声，才去找四姑娘，最后是东厢房的大姑娘。

对于西院来的丫头婆子，杜熙月和四姑娘都是自己亲自接待。只有东厢房，开门出来是秋棠，出去送客的也是秋棠，大姑娘自始自终都窝在屋里不打照面。

&ldo;唉，也难怪大太太不喜欢她。&rdo;含巧关门时，朝杜熙月努了努嘴。

&ldo;别说她，今儿正事要紧。&rdo;杜熙月由瑞香伺候着更衣，一脸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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