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打开净水机,去厨房柜子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往里面抓了几根竹叶青。
家里该搬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些闲杂不要的东西,也没什么饮料招待人。咖啡没有、果汁没有,就只有一包茶叶在,政府人员应该是比较善饮茶的。
水烧开了,倒上热水冲着茶叶,茶汤瞬间变绿,手中的纸杯也格外烫手,蓝清拎着纸杯的两边提着出来,放在桌上时用力过大茶汤还溅出些许。
“抱歉。”蓝清抽出纸巾把桌上的水渍擦了。
“没事,你自己小心。”罗浩看着桌上一次性纸杯,面色依旧冷淡。
蓝清揭开头顶的假发,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握着纸杯走出来靠在电视背景墙边,“罗先生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请一个环卫工打扫卫生,给了两百块钱?”
罗浩当然记得,那一天是许知南告诉他要出国的时候。
“你的手机落在垃圾桶旁的地下,我爷爷等了两天,你没来拿,就一直放在我家,想着以后遇上还你。”只是没想到,再次遇上已经是十多年之后。“我想听听那个让你孤独了这么久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蓝女士,你逾越了。”
蓝清眨了眨眼,娇俏的笑道:“一点都没有哟,手机上有一条重要的信息,应该是你想知道的。你跟我说说那个人,我也告诉你那条信息,你看,我很公平,等价交换。”
罗浩猛的抬起头紧紧盯着蓝清,寂静无声蔓延。
过了许久,罗浩放松身体倚靠在沙发上,声音淡淡的、平静的讲述了出埋在心底的那个人。
“长得一般,没有蓝女士亮眼;脾气很好,情绪很稳定,眼睛不大,又戴着眼镜。小时候他家很穷,穷得裤子上都是补丁,深秋了都穿着大几码的凉拖,房子塌了半边,父母打工还贷款,爷爷奶奶种田养家,每学期都盯着那点助学贷款才能上学。”
蓝清嘟了嘟嘴,心想这确实太穷了。她虽然也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但每年都能买好几身衣服,房子也不会塌,而且生活在京市城区,社区也有帮扶,对比起来她幸福许多。
“十二岁,一米多的个头就跑去沿海打工赚学费,寒假去城里进年货卖,赚钱贴补家里。读书用功,从没在十一点前睡过觉,草稿本一摞一摞的买,成绩常年第一。从不空口说白话,说到就得做到,做到必然要做得最好。”
“然后喃?”蓝清不由得问道。
这么努力挣脱枷锁的人,上天不厚待简直是不开眼。
“高中读的县一中,从县一中考进b大,大二出国,现在功成名就,也快要结婚了。”
蓝清眨了眨眼,默默的喝了一口水。
安静且尴尬的气氛在空间内蔓延。
外面的天色黑沉了下来,客厅吊顶上的水晶灯辉清透温暖,原本她觉得逼仄的空间现在却显得格外空荡,也不知是不是东西都被搬走的原因。
“我喜欢你。”蓝清听到自己这样说。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落寞的男人,年少惊鸿一瞥,记了很多很多年。
在空荡的客厅内显得格外的响,响得震透耳膜。
罗浩静静的看着蓝清,默不作声,面上也无任何表情,冷静得过分。
蓝清看不懂罗浩深沉的心思,她被这样痴情的男人迷了心神,只想和人春风一度,是告别,也是给自己的青春划上句号。。
她走到罗浩身边,解开上衣扣子,超薄且透的蕾丝内衣暴露在视线中,偏着身体低下头,直直的吻上罗浩的唇。
罗浩一把掐住蓝清的脖子,用力一扔,将人甩在沙发上。
手上青筋毕露,蓝清被掐得喘不过气,双手用力的抓挠着,她大脑开始缺氧,她怕了,不该招惹这人的。
罗浩嗤笑一声,放开掐着蓝清脖子的手,俯下身,“你就这么喜欢我?”
蓝清点头。
“好,我成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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