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眉毛,轻轻吹口哨:&ldo;嗬,你在讽刺我,玛丽娜。&rdo;
&ldo;哈哈,有点印第安人的幽默。&rdo;她看了他好一会儿,&ldo;就因为这个,不是吗?&rdo;
&ldo;什么?&rdo;
&ldo;你很有成就,这使你鄙视失败。酋长,&rdo;她说着,温和地责备他,&ldo;你必须让自己经历几次小小的失败,培养犯错误时原谅自己的能力。&rdo;
他向前坐了坐,两个人的脸靠近了:&ldo;你呢?&rdo;
&ldo;什么?&rdo;
&ldo;已经原谅自己了。&rdo;
她很快吸了一口气:&ldo;原谅那晚替换角色吗?&rdo;
&ldo;原谅自己了吗?&rdo;
过了一会儿,她说:&ldo;我正在努力,但很难。我至今还有负罪感。&rdo;
&ldo;我很欣赏你的诚实。&rdo;
&ldo;谢谢。&rdo;
&ldo;应该发生转变。&rdo;
&ldo;说下去。&rdo;
他稍稍往后靠:&ldo;执行最后一项任务时我祈祷了一回。&rdo;她坐在那儿听,一动不动,等他说出来。他不太自然地耸耸肩,&ldo;算不上什么祈祷,与他的完全不同,&rdo;他说着,朝电视机点点头,&ldo;也与你在教堂里听到的完全不同。机组里的人都睡着了。我往外看,看着外面的一切。无边无际,很……&rdo;他停下来,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广袤的宇宙,&ldo;太美了,玛丽娜。我觉得与它相比是多余的,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但同时又让我与……连接在一起。与比这一切更大的东西连接在一起,与比太空更让人敬畏的东西连接在一起。就像上帝,我想。所以我,哦,在心里祈祷,为自己有幸看到这难得一见的景象而充满感激。&rdo;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她,&ldo;就是这样。&rdo;
&ldo;别说了。&rdo;她眨眨眼睛,恐惧的泪水流了下来,咽了一口口水。
她最不愿意在他把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之后让他尴尬。她想说,听到他心底的话她感到很荣幸,但她没说。她想抚摸他硬硬的脸颊,告诉他,经历了一次精神觉醒之后不必感到惭愧,但她没这样说。
因为多种原因,此刻抚摸他是不妥的。
相反,她温柔地说:&ldo;你可以相信科学,同时有宗教信仰,酋长。它们并不是水火不相容的。&rdo;
&ldo;是的,我想是。&rdo;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走到床边,靠在床头板上,靴子也没脱,什么也没脱,躺在床上。他用手机给在休斯敦的办公室和住处打电话,听电话留言,但没有留言。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ldo;大厦&rdo;,问是否有人找他。他听着。她感到他在看着自己,她也朝他看了一眼。
他挂断电话:&ldo;托比厄斯。&rdo;
&ldo;给你打过电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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