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乱也不能乱。这是在郊外,暂时还没有追来的杀手,十一把龙离冽藏在隐蔽一点的树荫下,用青草覆盖在他身上,她匆匆走向深林,寻找着一切可以护命治伤的药。
很快,天黑了。她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醒。很多药草,她也管不得再去区分,一味的都让龙离冽服下了。
然后……
长街,灯火寂寥,夜已经深了。她背着他回了市集,背上的他从未醒来,她其实也已精疲力尽,只是现在,她还不能昏倒。
她以为背不起他,可是在失败了很多次以后,她还是把比她高大沉重许多地他背到背上。
记不得拍开了多少药店的门,却没有人肯医治他,都说伤的太重救不活。
泪珠裹在眼睛里,她不敢让它掉下来。有时候一旦有一下子软弱了,便再也找不回明知绝望却仍然百折不挠地勇气。她是知道的吧,以她对药草毒物的研究,她其实可以自己去治他的。可是却宁愿找这些或者还远不如她的大夫,她是在逃避?不愿去想心里隐隐藏着的那种怯意?
“龙离冽,不要死,你死了,我就不回去了。”她胡乱说着话哽咽着。
背上地他没有回应,她便自顾自地说“你信不信,要是我想躲,你肯定找不到我。我走了你真的不介意?”
他太沉,差点便要从她削瘦的身子上掉下去,她吸吸鼻子,把他往上托了托。
又走了一路。咬着牙,她拍开了街末的一间医馆,已经到尽头了,如果连这间也不肯救他
她吃力地把他放到地上,擦着终于流了下来的眼泪拼命拍门。
矮小地男人蹙眉过来开门,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摇摇头吁了口气道:“都这种脸色了,救不活了。”
他说着便要关门,十一心中大恸,倔强地脾气却也顿时上了来。她站起来紧紧抱着大夫地手臂,哭道:“我求求你救救他”
大夫冷笑斥道:“你要我治一个死人?”
十一手足冰凉,心里慌乱,又赶紧跪下连连叩起头来“算我求求你,他还没死,你救救他。”
大夫袖子一拂,“你还是回去准备身后事吧。”
血从额上流下来,滑进眼里。十一怔怔跪在地上,大夫正要掩门而进,一柄害光闪闪的剑抵在他颈脖上,冷冷地声音在前方响起:“治还是不治?”
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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