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里的酒喝光了,香炉里的素馨也已经燃尽,推开房门,秋日明丽灿烂的阳光照在白锦瑜身上,带着些许凉意。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抬眸看看刺目的太阳,白锦瑜笑容苦涩,顺着鹅卵石小路向雪茗院走去。
白琬泠背着小手,认真地打量着苏忧墨,朱唇缓缓弯出一抹如花的笑容。
“师傅,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看着笑靥如花的白琬泠,苏忧墨背后一寒,总觉得这只小狐狸又要使坏了。
“猜谜。”
“好。”
“四四方方一块田,不种稻来不种莲,只做书生桌上客,安安稳稳笔墨间。”
“是砚台吧”
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寻声望去,只看见白锦瑜一身青衫斜倚在门边,双眸迷离,唇角微扬,浑不似往日的严谨。
“师祖!”
白琬泠笑着向白锦瑜奔去,扑在他怀里,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由皱了皱鼻子:“师祖你喝酒了?”
“喝了几杯。”白锦瑜左手搂住了白琬泠,右手自怀里掏出一样薄薄的,看起来像是布的东西。
“这是什么?”
“人皮面具,给你的礼物。”
闻言,白琬泠睁大了一双俏眼,看着白锦瑜,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
“不要?”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白锦瑜坏笑:“那我给你师傅了。”
“要!师祖最好了~”白琬泠抢过面具罩在自己脸上,拉着白锦瑜往院里走去。
微风吹过,柳叶剪碎了金色光芒,碎碎的洒下来。苏忧墨站在桌边,收敛了所有笑意,一脸严肃:“徒儿见过师傅。”
“这么严肃也不怕吓坏了泠儿。”白锦瑜微微皱眉,伸手把苏忧墨扯成微笑的模样:“没事多笑笑。”
“徒儿知错。”
“无趣。”
“徒儿……”
看着苏忧墨无措的样子,白琬泠忍不住笑出声来,拉了拉白锦瑜的袖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师祖你看,师傅的脸红的好像抹了胭脂哦。”
“咳咳。”
白琬泠声音虽然低,但是苏忧墨有内力在身,耳朵极灵,却是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尴尬不已。
“嗓子不舒服?”
“没。”
“嘿嘿,这是报应哦。”白琬泠站到苏忧墨面前,声音清脆,难掩笑意:“师傅你吓得云祁无措,师祖也吓得你无措,扯平喽。”
戴了面具的白琬泠肌肤微黑,容貌平平,仅仅称得上是清秀,可那一双眼睛却明亮至极,很是吸引人。
“瑕不掩瑜。”
苏忧墨摇摇头,白琬泠的眼睛很美,黑如点漆,闪烁似星,与平凡的容貌极不相称。
“师傅说什么?”
“我说……”
“泠儿。”白锦瑜打断苏忧墨:“你先去池边喂锦鲤好不好,我有些话想跟你师傅说。”
“好吧。”看着笑意不达眼底的白锦瑜,白琬泠不情愿地答应了。
“泠儿已经长大了。”
“嗯。”
“你知道,美貌对泠儿这种单纯,不懂自保的女子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徒儿会尽力护她周全。”
“且信你一次,日后带她出去记得戴人皮面具,朱子臣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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