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察司是刑部下辖的司级衙门,按理来讲应该是郎中、员外郎、主事以及各级小吏齐备。
但这空壳衙门本就是夏玄笙逼着皇帝建起来放逐梁瑛的,因此空有职位却无职务。所以尽管只有梁瑛一个鉴察司员外郎,也没人嫌人少。
没有公务就意味着没有权力。在朝中,没有权力就等于没有前途。
何况梁瑛在朝中树敌不少,跟在她身边实在不是个高明的主意。
怎么还有主动往火坑里跳的傻子?
梁瑛听了好笑:“为何自请调到我的衙门,你是不是没看到门口纸糊的那副破匾?难道你不想要你的仕途了吗?”
冯永良摇头,恭声说:“说来惭愧,下官自翰林院调至刑部,对刑狱之事了解颇有不足。下官寻思着跟着梁大人能学不少东西,所以愿跟随梁大人左右。”
梁瑛连连摆手:“你也不要一时冲动,鉴察司可是一点上升空间都没有的。你从总部调我这就没机会调回去啦,运气不好,一辈子都是个小主事。”
冯永良刚刚调进刑部,并没有跟梁瑛共事过,但他听说过梁瑛的名头。
此人擅长刑狱,经常被宋大人安排去调查一些棘手的案子,所以刑部档案里这几年的案子多少都有梁瑛的身影。再加上因为经常和大理寺、御史台、旻阳府合力办案,所以与这些衙门走动也相当频繁。
梁瑛此人乐善好施,有些江湖关系,更兼能力极强,不管是偷鸡摸狗这种零碎案子,还是牢里难缠的江洋大盗,她都能应付得来。
所以不论是老百姓,还是衙差狱卒,都敬她三分薄面。
朝中虽有不少人看她不顺眼,可她在街面上名声却很好。
冯永良到底还是初出牛犊,不曾亲眼见证官场龃龉。他喜欢梁瑛这个上司,就铁了心要跟在她身边。
他说:“下官只想跟着大人多听多看多学,至于升迁之事,下官没那么看重,就算一辈子主事也无妨。”
梁瑛摇头拒绝:“事关重大,你还是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冯永良说:“我父母都已去世,家中只有一个妹子,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事我做得了主。”
见冯永良这般决绝,梁瑛口气稍稍软了下来:“那这事你要问宋大人。若是宋大人同意,你来我这边就是了。只有一样你要想好,鉴察司衙门你来得容易,想回去却是很难,利弊得失,你自己权衡。”
冯主事作揖道谢,连连称“是”,喜滋滋地抱着一摊案卷回刑部衙门了。
他刚出门,秦二娘就捧着一身崭新的衣鞋进门来,后面跟着一个气鼓鼓的夏玄笙。
趁着秦二娘进屋换衣裳,梁瑛见夏玄笙心情不好,走到夏玄笙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这丫头给你找麻烦了?”
夏玄笙阴沉着脸,讪讪回答:“讹了我一百文。”
“你这一人之下的昭王爷,竟然还能被一个小妮子讹上。倒是说说,怎么讹的?”
夏玄笙垂头丧气,看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梁瑛也就不再追问,只说:“这小恶魔,非得治治才行,不然再长两年,就得衙门见了。”
这个观点夏玄笙非常认同。他重重点头:“治,必须治。”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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