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苏秦秦仍被关在那被特意安排好的牢房之中。只是此时狱卒和审判官的态度已有了明显的转变,先前的敬意仍在,却分明更多了鄙夷与怀疑。
“太子妃,您可知您方才那一举也是个重罪!?”
苏秦秦紧紧蹙着双眉,抬头冷冷看向审判官,“死罪!?真是好笑!本宫不过是处死了一个诬蔑本宫拖累本宫的宫女罢了!难不成本宫倒是连这点儿权力都没有了!?”
审判官也是一笑,“太子妃,虽然我们还尊称您一声太子妃,但此处可是天牢,而你现在是被关押在这儿的人,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妃方才可不是处死,而是刺杀!而且这刺杀的……还是一个犯了弑君大罪的朝廷要犯!”
“既是朝廷要犯,死了不是活该!?”
“太子妃还是莫要与我这般周旋,如今那要犯可不止她一个,您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苏秦秦微微眯眼,“混账!此事既然还没调查清楚,你怎可妄下结论!”
审判官叹了声,摆摆手道:“太子妃,依照这儿的规矩,自然是不能对您用刑的,但如今那宫女又死了,而且是被您所杀……”他脸上露出斟酌之色,似是在考虑要对苏秦秦用刑。
“你敢对本宫用刑!?”苏秦秦此刻也只得再使缓兵之计。
“太子妃……”
审判官还欲说什么,却忽而顿了,只因听得外边有宣太子来到。
“你敢对太子妃用刑!?”
显然方才那话被慕长玉听到了,他快步走进来便冷冷盯着那判官。
判官浑身一抖,忙跪了下来,连着身边的几个狱卒也齐齐跪下。
“微臣不知太子前来,有失远迎。”
慕长玉冷哼一声,一撩衣摆在宫人准备的座椅上坐下,却仍是死盯着那判官,“此事虽尚未得出结论,但这显然不会是太子妃所为,你这昏官,方才若我不来,你可是欲要对太子妃严刑逼供抑或屈打成招!?”
判官忙拼命摇头,“太子明鉴!微臣不敢!”
慕长玉勾唇,“不敢就好,太子妃在这里边哪怕有个毫发之上,你们便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是是是……”判官及狱卒忙应了。
慕长玉点点头,便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本宫和太子妃说说话。”
此举虽则不合情理,但判官也不敢阻挠,便领了狱卒们跟着太子身边的宫人一道出去了。
待到牢房中只剩下两人,慕长玉忙上前将苏秦秦拉入怀中。
“秦秦……”他言语中满是无奈与心疼,“早知今日,倒不如将你留在北冥的好。”
苏秦秦好笑地推开他,抬了头道:“我知道你定能想出办法救我出去的。”
慕长玉没有如预料地弯了眉眼,反倒是轻轻皱眉,“秦秦……”
“怎么?”
“今日父皇将我找去,他其实……根本没有中毒。”
苏秦秦亦是面色一怔,皇帝自然不可能中毒,虽则那糕点是她送的,但皇帝吃什么都会有人先试过。而且他身边必然有个用毒高手,早看出那糕点不对。既是如此,那么皇帝此为便是要用刻意装病将慕长玉推上帝位。但前提是这下毒之人必须要找到,如今念皙被自己杀了,那又去哪儿找这么个替罪羊来呢?
“我听说你将念皙给杀了?”慕长玉捧着苏秦秦的脸,鼻尖抵着她的。
苏秦秦却是叹了叹,“嗯……”
“怕她说出对我不利的话?”
苏秦秦脸上一热,有些烦躁地甩开慕长玉的手,“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慕长玉笑了笑,又将她抱住,“我就知道你对我是在意的,不过倒是没想到竟胜过了自己的性命……”慕长玉说后一句的时候贴着苏秦秦的耳边,令她浑身一颤,“你放心,很快我就带你回家。”
忙挣了挣,“你这意思,若是我不在意你便不救我了?”
慕长玉吻了吻苏秦秦的发,“你倒是会煞风景。”说着他便将她放开,“我不能久留,待会儿我会安排个人守在这儿,有什么事你便与他说。”
苏秦秦点头,慕长玉难得见她温顺地模样,便又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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