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岚心觉得自己好似在听天书,“你在胡说什么,引灵丹是皇家药师按照古方炼制的,怎么会跟人命有关系!”
元央却觉得心中的一团黑云被拨开了一点缝隙,年锦桓之前就说过,这丹药里有不该用的东西,所以才影响了整个海界灵师的破境几率。她的视线在阿碧身上转了转,莫非这方子里有什么是从这些盗娘身上取的?
阿碧很快就意识到元央的猜测,干脆让悬浮的轮椅落在了地上,看样子似乎准备长谈。
“我们是试丹人,每一颗引灵丹被炼出来之后,都会被强行塞入我们的丹田,为的就是用身体中的生气将丹中的一种阴毒驱散。但是尽管如此,成功率也不高,每年练出上百颗丹,最后能用的也不过十来颗。只可怜了岛上的一干姐姐们,死的死,残的残,过着地狱一般的日子。”
释岚心连连摇头,不敢相信地辩驳说:“不会的,我父王若知道肯定不会允许的。”
“释珈吗?”阿碧讽刺地笑道:“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跟着老龙王来过试丹岛了,那时候他看到我们生不如死的模样,眼皮子都没眨。”
元央却不纠缠这事,只是问:“那你们现在想如何,既然已经获得了自由为什么不离开那个岛?”
“自由?”阿碧的声音仿佛从幽冥传来,“你们跟我来。”
几人爬上木梯,便看见躺在桌子上的两个守卫。阿碧将烛灯移近她们的脸,释岚心差点吓得跳起来。
难怪刚才在船上她们一个个都戴着头盔,刚开始还以为是起保护作用,却原来是要遮盖她们的脸。这两人的脸上几乎没有一块正常皮肤,大部分都有些溃烂,剩下稍微好些的地方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疙瘩。
“沾了这种毒,那就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除非死。若是想活下去,就必须等着每三个月的续命丹,这东西能够缓解体内阴毒的扩散,虽解不了,但也能让人苟延残喘。”
元央一时也沉默了,这件事情太有冲击性,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释岚心木偶一般跌跌撞撞又走回了底层的牢房里,便也跟着走了下去。
“等等,你们两个,还不快走!”
元央摊手,“我不能一个人走,但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愿意走,虽然我不懂你刚才说的死神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并没有害你们的意思,相反我对你们的境遇表示同情。”
看见那两个女孩子的脸,她心中还是很震惊的。世界上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这种遭遇对于女孩子来说,生不如死。但蝼蚁尚且偷生,这般花样年华谁会愿意甘心赴死,看着她们苦苦地挣扎,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中扩散,久久不能平息。
“阿碧!阿碧!你在哪里?”
元央听见上面甲板咚咚直响,便伸手将锁重新锁好,免得连累阿碧。抬头看那巴掌大的楼梯口,她听见蓝姑的声音由远及近:“阿碧,来,跟我一起喝,今天我高兴!居然抓了释珈的女儿,你说是不是老天也要帮我,是不是?!”
阿碧见她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哄孩子一般轻声劝道:“是,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一定会被老天收。”
蓝姑又抬头灌了几口哈哈大笑,“阿碧,我告诉你,你别看鬼鲸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其实他跟释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与释珈称兄道弟,一旦有了机会,还不是一样想拼命往上爬。”
阿碧赶紧推推攘攘,把人给弄走了。就算她有心思放人,可有些话她并不想提醒释岚心,这是她的选择。
释岚心虽在发呆,却听得一清二楚,当下有些懵逼地看着元央问:“她刚才说什么?这事跟鬼叔叔有什么关系吗?”
元央便将永乐岛上的信息说了出来,释岚心越听越心惊,到最后甚至很快便得出了与元央一样的结论:“炎石?他买炎石,与这盗娘合作,他到底还有多少准备,这每一条都是在针对冰龙族,他到底想干什么?”
“唔,很简单咯,灭了龙族,取而代之,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他当个老二这么多年已经当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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