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东方绍云皱了皱眉,说道:“只是要委屈你和你妹妹一起了,而且,父皇坚持你的位分不能高过如故,最终我只能为你求得‘贵妾’的名分。”
月如初点了点头,做妾又何妨,她也不是没做过妾,何况贵妾比通常的妾室还是要好不少。既然绍云这样用心良苦,也争取到了结果,她便不想辜负。
东方绍云的神色忽然有些凋零抑郁,他看向窗外新发的柳枝,蓦地叹出口气来。
月如初疑惑:“绍云,怎么了?”
东方绍云回眸望她,酸涩道:“如初,我……其实父皇之所以能赐下这道圣旨,还因为我答应了他一件事。”
“什么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东方绍云锁着眉梢,有些艰难的说道:“九皇叔藐视父皇已久,处处倒行逆施,父皇已经不能再作容忍。他提出,若你能助他扳倒九皇叔,便准许你嫁给我。”
“你说什么?”
月如初只觉得有一道残酷的闪电劈在了自己的头顶,脑壳开裂,剧痛从头顶飞速侵袭到了全身。
她不能置信的看着东方绍云,纤长的睫毛忍不住抖动。
“临观帝的意思是,让我……害东方承昱?”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小惩而已。”
月如初脱口而出:“不行,我做不到!”
“为什么?如初,你是不想嫁给我了吗?”东方绍云激动的问着。
月如初摇了摇头,尽管心中不安,脸上却还十分平静,“我与东方承昱相处这几个月,并不认为他倒行逆施。何况……何况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反咬他。”
东方绍云的手握成了拳,通体巨颤,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良久后,才僵涩的问道:“如初,你真的……只把他当朋友?”
月如初顿时失语,一颗心不由的狂跳,痴痴盯着东方绍云。
东方绍云自嘲的一笑:“果然!朝夕相对,免不了情愫暗生。如初,你好伤我的心!”
月如初顿时一僵,再也承受不住东方绍云浓烈的悲戚,连忙抱住他,解释着:“绍云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东方承昱并未对我不仁,我又怎能对他不义。你别伤心,也别多想,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我需要亲眼去坊间查一查,他是否真的干过诸多倒行逆施之事。”
在月如初的安抚下,东方绍云平静了些许,也反抱住月如初,柔声道:“好吧,你一人出去千万小心,我会等着你披上嫁衣,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天。这一天,早就该来了。”
月如初轻轻“嗯”了一声,伏在东方绍云的胸口上默而不语。周围静了下来,一时间,心脏被剜得流血的声音仿佛清晰可闻,那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染红了脑海中东方承昱的身影……
当晚,月如初在照顾东方绍云安睡养伤之后,离开锦云王府,想去酒肆、茶馆类的地方查一查。
可是刚离开锦云王府没多远,便好像听见了孩童的哭声,像是从城东传来的。
那声音袅袅绕绕,将她的耳朵缠了一圈又一圈,极致的悲苦哀怨,令月如初根本不能忽略,双腿更像是失去了控制般,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方向腾起、飞了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周围的民居已经很稀疏,像是到了城郊,月如初才隐隐约约看到一小簇火光。围绕着火光的是几座土房子和一个院子,那院子里堆满了许多长……箱子?
直到月如初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些杂乱无章的长方体根本不是什么箱子,而是——棺材。
原来,她竟被那哭声引来了义庄。
月如初心中生疑,站在义庄的大门口警惕的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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