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真好看。”
她的一声好看,她低下了头,手中的桃木梳梳着她的头发:“等我挣了钱,给你赎了身,就委屈你跟我这个身无分文的人。”
她微笑的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那日,自己许诺,赎身之日,补她一个风光的婚礼,让青鸾镇的羡慕,十里红妆,凤冠霞帔,鲜花撒满整个青鸾镇。
当年信誓旦旦,如今嫁作人妇,宾客云集。
他要娶的人,今日确要成为他人之妻。
似是海水般的翻腾巨浪,周天痛彻心扉的捂着胸口,像阻止这一切。
可终究人鬼殊途,她根本没有能力阻止。
沐雪仿佛听到有人在哭泣,回头看了一眼,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老婆婆端着饭,手臂带着白布,不知道是在奠基着谁。
她说:“小姑娘,你放心去吧!路途遥远,往后的日子,各自珍重。”
沐雪不经大脑的说了句:“我总觉得,他回来了。”
“……我这老太婆老了,耳朵听不清楚,眼睛也看不清楚了”老婆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沐雪一直望着那个灵位。
“妈妈此刻是最心满意足之人,又可以培养下一个得心应手的花魁。婆婆,我走了。”
周天哭着,绝望着,扒在地上哀嚎着。
“不……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沐雪……我还没有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你不要走。”
失落的身影,盖上喜帕,即将迈出门槛。
周天跪在地上,挪动着步子,这时的老鸨子和几个花魁的对话。
“妈妈这次可是赚了好大一笔,总算,把这残花败柳弄出红昭楼。”
“可不是,我费多少心血,才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客,好歹有个达官贵人看上了,我也只是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另一个花魁摇了摇头,却又说道:“瞧瞧他那穷酸样,一看就是个短命鬼,活该她的父母不要他。死了一了百了,最好连个埋的地方都没有。”
“怪我们,怪她呗!反正死了,也跟我门没关系,妈妈当初故意抬高某人身价,好让那穷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想想一个卖艺为生的穷小子,哪里比得过人家家财万贯。”
这些话,用法术隐身的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周天也明白自己为谁所杀,谋财害命,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已真相大白,两个人看着这个生来父母所弃,心爱之人嫁做人妇,一直没有说话。
玉伏凌立刻撤了他们的隐身术,在众人面前现了身形。
老鸨子瞪着恐惧的双眼,突然被葬雪在后背上,受了生生一鞭子。
而沐雪的头巾,立刻被掀开。
“你们,方才所言。”她上下嘴唇一碰,一言一语:“可句句属实。”
两个过气的花魁一身的哆嗦着,眼睛不自觉的望着老鸨子。
老鸨子心里发虚,指着玉伏凌:“哪里来的妖女,你胡说八道。”
玉伏凌心如磐石,低声道:“找死。”
她的神情本就阴晴不定,而她旁边的人,长相救特别奇特,怒冠冲发,板着一张脸,就算是阎王爷,也要礼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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