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起身,那车身就晃了起来。木板同时倏地弹了一下。
只听砰的一声。
娇娘小小的身影,就被弹起,弹进了大木桶里。
幸好,石柱眼疾手快。在娇娘整个身子潜进鱼堆前,一把把娇娘捞了起来。
石敢当吁了一声,亦停稳了牛车。
回头看着发梢湿漉漉的娇娘道:“石二哥,你闺女没事吧?”
娇娘脸色有些苍白,但整个人很镇定。
她坦然自若的道:“敢当叔,我没事。你继续赶车吧。”娇娘表面看着镇定,其实刚才跌进木桶间那一瞬,也晃神了会。只是,都被她掩饰掉了。
慌,不能解决自家眼前迫在眉睫的鱼儿问题。
牛车摇摇晃晃间,石头镇终于到了。这是一个人口比较集中的小城镇。石敢当轻车熟路的就把娇娘一家拉倒了卖鱼的地方。因为在家里耽误了些时间,到的有些迟。所以好的地方都被别人占了。石敢当帮着娇娘家选了一个摊位略偏一些的地方,就卸下鱼,赶着牛车离开了。离开前,娇娘她爹,一个劲的拉着石敢当,感谢不已。说回头鱼卖完了,家去再好好谢他。
石敢当一个劲说不用。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谢啥啊。若石二哥真要谢他,回头把卖剩下的泥鳅,送他一些。他喜欢吃爆炒泥鳅。石柱一口应下了。说最后不管剩多少,都全给敢当兄弟送去。他这是要还人情哩。
娇娘有滋有味的听着,并不觉烦。看着爹爹把敢当叔送走。娇娘才抬头打量自家现在卖鱼所呆的地儿。
这是一个左右交叉纵横的市集。市集两边,商铺林立。商铺外面,都是支着摊位的小摊小贩们,有卖青菜萝卜的,有卖高粱玉米的,还有卖各式各样手工艺品的。总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市集上最多的就数酒楼了。春风得意楼、春花秋月楼、会宾楼、全聚德等等。每家酒楼前,此刻都是洞门大开,等着贵客临门哩。
娇娘家卖鱼的位置,就在一排排酒楼旁边的一条巷道内。这条巷道很宽,东西各有三十米。左右两侧,都是卖鱼的。只是都是卖一些大鱼,跟娇娘家这样卖小鱼的,反而是一家都没有。
早晨的市集,人不多。空气很新鲜。只是都充斥着一些淡淡的鱼腥味。还有蔬菜水果的清香。两种味道叠加在一块,就让娇娘有一种身临超市买菜的感觉。小摊小贩们,都把自家卖的东西,叠得整整齐齐的。把最好的东西,放在最上面。力图吸引住过往的人哩。
鱼摆了老大一会儿,却无人问津。娇娘瞅到这情况。不禁有些着急了。自家这是第一次卖鱼,属于生面孔,肯定是没有熟客上门来买鱼的。但要如何打开这个冷清清的局面呢。娇娘看了看周围卖鱼的摊子,见他们都只是守株待兔的等着顾客上门。心中有了点想法。
于是,她跟大哥、二哥说了说。石头、石生就开始吆喝起来了。娇娘也跟着一起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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