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完早餐后,鹿颜氏回房间里绣荷包。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院子里。鹿溪芸和颜双米坐在院子里处理燕窝。
小蔚和苓儿在院子里追逐几只雉鸡,给它们喂食。
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竹门被敲得咚咚响。
小蔚去院子里开门,几个妇人急匆匆涌进院子。涌进来带头的是郄麻姑,紧跟着的是一位和郄麻姑长得相似的妇人,一双三角眼如出一辙。
只见她穿着一套朱红色的裙子,梳着一个堕马髻,头上插着一支银钗子,脸上施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此人是郄麻姑的小女儿鹿旋花,她嫁给县城一户卖鸡鸭鹅的商贩,育有一儿一女。
跟在鹿旋花后面的妇人是一位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绣花裙,头上插着一支金钗。她的脸上画着大红的胭脂,一张大嘴巴涂着猩红的口脂,肥胖的身子散发出刺鼻的香味。她的手里拿着一包大红色的东西,正笑容满面地东瞧瞧,西看看。
郄麻姑见到小蔚,高声道:“小兔崽子,赶紧叫你娘出来迎客。”
小蔚转身喊道:“娘,奶奶和小姑来了。”
很快,鹿颜氏岀来迎接,几个妇人大摇大摆的跟进屋子里。
不一会儿,小蔚出来院子喊:“姐姐,小姑喊你进屋。”
鹿溪芸放下燕窝,让颜双米继续处理。
她刚进屋,鹿旋花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她招招手,热情地唤:“来来来,芸儿,坐在小姑这边。”
鹿溪芸第一次见这位小姑这样热情对她,心里暗暗道:行,就坐在你这边,看看你演什么戏?
她走过去,坐在鹿旋花的右边。鹿旋花的左边坐着红衣妇人、郄麻姑。
对面是坐着鹿颜氏,她的左边坐着一本正经的小蔚,右边坐着乖巧可爱的苓儿。
鹿旋花清了清嗓子,指着旁边的红衣妇人道:“芸儿,这是县城来的八姑。”
八姑眉眼里尽是笑意,她侧着头上上下下打量了鹿溪芸一番。然后站起来,走了几步,走到鹿溪芸的面前,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把手放开。
鹿溪芸被她突然的动作搞到愣了一下,来不及避开。
八姑对着鹿旋花,中气十足道:“花姑,你真会推荐。你这侄女长得水灵灵的,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牛员外看了一定欢喜得满屋子叫了。”
鹿溪芸听了后,面无表情道:“什么牛员外还是猪员外的,你们今天过来到底是要做啥!”
八姑听了后,咧开大嘴巴笑着,走到鹿颜氏面前道:“鹿大嫂,恭喜恭喜!今天我是托县城里的牛员外来提亲的。牛员外今年刚好到知命之年,是县城里的大户人家。你家闺女做了牛员外的五房妾室,就能一生穿锦衣华服,食珍馐百味,享受荣华富贵。”
八姑说完后,郄麻姑和鹿旋花都附和着说嫁给牛员外后,生活是如何的富贵,如何的优越。
鹿颜氏听了后,脸色马上变了,她黑着脸,双手紧握着拳头,冷冷地说:“我……我……我不会把闺女嫁给牛员外……你们请回吧。”
八姑赔笑着道:“鹿大嫂,别一口拒绝了。牛员外说了只要你同意这门亲事。马上在县城腾出一座院子,让你们搬去县城生活。这么好的亲事,去哪里寻啊。”
鹿旋花一双三角眼贼溜溜地转着道:“大嫂,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孩子想想,这是芸丫头高攀的亲事啊。牛员外家大业大,能和我们鹿家做亲戚,这是我们鹿家的祖坟显灵了。如果我大哥在,他肯定会同意这门亲事。”
郄麻姑咄咄逼人道:“颜倩倩,你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你真不配做娘!遇上这么天大的好事,别人都是求之不得,一股脑就答应。你反而推卸,葬送掉自己闺女的幸福。哪有你这样子做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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