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顺子踌躇一翻后,最终还是低垂着头,紧咬着牙齿,继续保持沉默。
他脸上的汗如雨般落下,一些流到眼睛里,蛰的厉害,但小顺子却不敢伸手去擦。
凌筱筱看出,这些奴才的恐怖已经到达了即将崩溃的顶点,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垮他们的精神。
凌筱筱冷冷一笑,拍了拍小顺子的肩膀,柔声道:“既然时间还没到,本宫再给大家普及一个知识吧。”凌筱筱的声音冷了很多,“连坐,在一个古老文明的国度,流传着一种刑罚。因他人犯罪而使与犯罪者有一定关系的人连带受刑的制度。这连坐视罪行的大小,分为株连三族、株连七族、株连十族……”
“娘娘,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我要揭发春桃,我看见她今天晚上,鬼鬼祟祟地拿着一袋蠕动的东西进了你的房间。”小顺子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此刻他被吓得面色惨白,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变成人彘,但比起自己生不如死,他更加害怕家族被连坐。
虽然他知道得罪太后也难逃一死,但他觉得,落在太后手里痛快的一死反倒是一种解脱。
这个皇后,要比太后可怕狠毒一万倍!
小顺子的一句话,仿佛开了一道闸口。众人纷纷指证,是春桃干下了背主弃义的事儿。
被指正的春桃此刻脸如白纸,那双水润的大眼中写满了绝望。
她对着凌筱筱磕了一个头道:“对,谋害娘娘的坏事是春桃一个人干的,与他人无关,希望娘娘不要牵连别人。”
话毕,软软地倒在地上,那胸膛上插着一柄小巧的匕首。
她的血顺着黑色的地板蔓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甜腥的血腥味儿。
凌筱筱依旧在笑,艳丽无俦的小脸布满六畜无害的笑容。所有人都静静地跪着,等候凌筱筱的发落,他们知道,春桃死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完。
果然……
儿臂大的红烛‘啪’地一声,爆出一个火花。凌筱筱冷冷地道:“虽说人死如灯灭,可是春桃谋害本宫在前,又为了保护指使人自杀在后着实可恶!”说完这句话,她脸色一变,清脆的声音如裂帛,充斥众人的耳膜:“来人,将春桃的尸体给本宫制成人彘,放进罐子里,本宫留着有用。”
“是。”
“还有,春桃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这些奴才明明都看到了,却默不作声居心何在?既然你们愿意做个睁眼瞎,那么……刚刚指证春桃的人,全部刺瞎眼睛,本宫就成全你们当个瞎子好了。还有,凡是当值的侍卫,各领一百杖责。其余人全部退下吧。”
“是,”那些有幸没被波及的侍婢均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均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院子里,很快传来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和死死压抑地呼痛声。那声音交织成一曲让人心里发寒的旋律。深深地烙印在其他宫人的心里。
“娘娘,折腾了这一晚上您也累了,奴婢安排人把偏殿给您清理干净,您在那里将就一晚吧。”碧荷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但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凌筱筱将已经睡着的小黑鸟放在桌上,伸了一个懒腰道:“那就辛苦你了,碧荷。”
心中却默默道,既然你们和我玩儿游戏,那我又怎么会让你们失望呢?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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