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玄横师尊。”
沈朝暮点点头自言无语,忽然眉头一挑,拔高音量道:“玄横师尊?!”
玄横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吵得耳朵一痛,微微斥道:“白石如何教的徒弟,这般不识礼数。”
而后他想起来白石的举手投足,为人处事,心想她确实教不出来讲礼数的徒弟,一直平静无波的脸罕见浮现出几分难堪的神色。
沈朝暮目露华光,像是见了什么稀罕大宝贝一样双手重叠,抵在下巴处,连连发问道:“玄横师尊?你是真的假的啊?为什么我们在青云派都没见过你,听说你一直在闭关,这是真的么?你闭关为什么会在白石师尊的空间里啊?”
玄横被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听得头疼。
但看到两人的服装,终究是自己院的弟子,玄横看着两眼亮晶晶一脸好奇的沈朝暮,抑住不耐,和和气气说:“我自然是真的。”
“嗯嗯,”沈朝暮极为捧场的点点头,“然后呢?”
玄横道:“…我也确实在闭关。”
“嗯嗯,”沈朝暮又点点头道,“然后呢?”
玄横沉默。
沈朝暮见玄横刻意躲避第三个问题,有些纳闷:“玄横师尊?”
玄横微动了指尖,岔开话题道:“…我有点饿了。”
饿了?沈朝暮闻言,厨师瘾又上来了,信誓旦旦一拍胸脯道:“我给你做!”
玄横抬眼看她,目光隐隐有怀疑之意。
沈朝暮只是笑嘻嘻的从系统的空间里拿出大勺,哒哒哒下了二楼,找小二借用一下伙房。
小二以为沈朝暮饿了,还特意跟她说不用亲自动手,她之前交的那些钱都够把整个客栈的菜吃上三轮了。
沈朝暮只是摇摇手,说明来意:“我要亲自下厨。”
小二愣了愣,也应允了,将她带到厨房,又按她的吩咐准备好食材。
房间内,玄横和李亭川两两相对,久久无言。
半晌后,玄横问道:“你是狐妖?”
李亭川精神恢复了些。他自从晕倒之后就做了好迷迷糊糊的梦,梦里他还是小孩儿,但是同现在的沈朝暮相遇了。
说来难堪,他还让沈朝暮打了屁股。
方才看沈朝暮面色如常,精气振振的模样,他心想还好沈朝暮不知道他梦里的内容,不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听到玄横问话,他悚然一惊,猛得看向他,那一瞬间双瞳隐隐约约闪烁红点,丝毫不掩饰浓浓杀意。
玄横不为所动,只是道:“你既是妖,来青云派做弟子,意欲何为?不怕事情败露,死无全尸么。”
李亭川眯了眯眼,那红点渐渐消散。
“我…”他欲言又止,缓缓道,“我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是妖。”
他出生市井,以流浪为生,从没接受过相关教育,对妖魔鬼人神仙的认知一直停留在别人口中或者怪志话本。
并且在他幼时,他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关于妖的象征。
他营养不良,力量孱弱,在流浪的小孩群体中也是长期饱受欺凌霸凌的那一类。但好在他性子比较疯,敢拼命,才勉勉强强熬过一个又一个冬季。
后来大概十四五岁时,他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他并没有刻意爱护外貌,皮肤却永远白净嫩滑,五官生得愈发俊美,气质也不同旁人,要不是他身着素衣,旁人还真以为他是出身名门的什么权贵少爷。
还有…发情期。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爱恨嗔痴,他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想和别人云雨后,变得十分恐慌。
后来他发现,他这种状态是有期限的。多在每年三四月,并没有维持多久。过了这一时期,其他的时候都是正常的。
他根本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会这样,也不敢轻易开口去问。时间一长,他也学会如何自我解决发情期所带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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