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的看了夜空好一会儿,尹姒晨别过脸去,一贯平静的眼底,此时仿佛汪了两潭白月光。
司空曦隐在黑暗中,表情冷了好几分,握着酒杯的手指尖,却因为用力收紧而泛着白。
他打开阳台,走到最外沿,雨水一瞬间冲刷下来。
他静静地闭着眼睛,心里念着她的名字。
若是她非要这样,那他便陪着她一起。
她受冻,他也跟着淋雨。
今夜的雨下的极大,仿佛要把这一年里的雨都倾泻下来似的,春雷不时地响起,震破耳膜般的声音,也震得司空曦的心里不平静。
尹姒晨却毫无知觉,早已经靠在门口晕过去。
司空曦也是站了一夜,直到天边破晓,却才意识到车门是开着的。
在他的心里,是陪着她受难。
可是再在姒晨的心里,这一场雨,却完全斩断了她心里对他的一点念想。
错过与过错却真的在一瞬之间,有时候在爱情里,总以为是付出,最终却是伤害。
……………………
司空曦衣服都没有换,眼前开始发晕,血液一阵阵地上涌,几步下了楼。
一开门,便看到了门口的尹姒晨。
他俯身抱起她,低低的喊了声她的名字,无人应答。
心下的慌张一点点地蔓延开来,他的眼眶竟跟着有些发热,一只手细细地把她湿润的小脸擦干,抱上了楼。
尹姒晨校服领口的扣子已经被扯掉了两颗,漂亮的脸蛋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可是竟像是没有了呼吸,气若游丝的让他心慌。
他也淋了一晚上的雨,身子不用地摇晃着,几次都差点摔倒。
他使了力,把她重重地揽到胸前来,喘着气慢慢的上了楼。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太过冰凉,便把额头贴着她的,感觉到没有发烧,方才放下心来。
尹姒晨在门口呆了一晚上,也倒是没有淋雨,只是身上潮湿的厉害。
司空曦抱着进了浴室,细细地给她洗了一个热水澡,褪去了身上的寒意,方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也没有叫医生,只是让华嫂熬了姜汤,然后亲自给她一点点地喂下去,和她一起感受着苦味。
心里竟然安静下来,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思,从此地老天荒,不管其他人如何,只知道,这一辈子,他要定她了。
司空曦心里也是昏昏沉沉的,却不敢入睡,时不时地看她究竟有没有发烧。
尹姒晨红着脸昏迷了一阵子,却突然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努着嘴巴像是要哭出来。
司空曦叹气,弯腰搂住她,声音低微到几乎听不到:“小笨蛋……”
尹姒晨发软的手抱着他不肯松手,他顺着她躺了下来,把她连着被子拥在怀里,轻轻磨蹭。
“我累……”她静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凄凄的说,“累死我了……”
她的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微笑。
那是一种脱离了尘世的恍惚,恍惚的让司空曦有一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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