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地下手术室,你了解多少?”谭宁问道。于文敏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买了那个房子后,都是我老公装修的,我平时很忙,装修的事没有过问。就是诊所开业了,我也没去过几次。”“等等。”林遥打断了于文敏的讲述,“那房子是你们俩一起看的,决定买下来的吗?”于文敏诧异地看了看林遥,继而笑了笑,“也有人问过我同一个问题。”谭宁瞥了林遥一眼,似乎不大明白。林遥却没有就此追问下去,而是说:“您是怎么回答的?。”“那个房子是我老公买的,当然钱是家里出的。他那时候想开诊所,发愁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就让朋友帮忙留意着。那房子他朋友的。”“哪个朋友?”于文敏:“叫……你这么一问,我还想不起来了。”于文敏认真回想了一番,“好像姓‘夏’,我听老公说,那人要搬到其他城市,所以急着脱手,价格非常便宜。”谭宁速度翻起档案里关于死者人际关系那一页,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姓夏的,遂对林遥摇摇头,“郑太太,你能想起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或者是描述一下那人长什么样子。”“想不起来了。”于文敏无奈地说:“我只见过那人一次,还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老公给我们做介绍的时候,只说,这是夏哥。”谭宁对林遥说:“回头我去房产局查查。”一旁的卧室里响起了电话铃声,于文敏说了声稍等,进去接听电话了。林遥的眼睛一直跟着她,转而又看了看客厅的情况。一圈看下来,发现不少夫妻俩的合照。十三年过去了,于文敏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好,生活的也不错,但是从这个家的每一处都能感觉出,她在思念他。林遥的心情莫名地低落了一些,这让他有点自恼。身为一名刑警,在办案的过程中不可以掺杂个人情感,这是大忌。事实上,林遥也做的很好,他一直都很冷静很客观。今日今时,他在这里坐了半小时,却像是看了一场无声的悲剧电影。接听完电话后,于文敏回到了客厅。林遥发现,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了某种情绪,这种情绪是释放给自己的,单单是自己,而不包括谭宁。她坐下来,极为严肃地看着林遥,这是一种态度,审视衡量的态度。她问道:“我可以提个问题吗?”“当然。”林遥说。“林警官,你为什么想知道是谁卖了房子给我老公?”林遥不假思索地说:“我观察过地下室的情况,应该也有十五年的时间了。就是说,地下室在你们购买房子之前就存在,而不是你丈夫弄出来的。所以,我要知道,建造地下室的人是不是前一任房主。”谭宁在观察于文敏的表情,深知,林遥的回答让她非常满意。但是接下来呢?她如此一问一定有什么目的。正如谭宁所想,听完林遥的回答,她抿了抿嘴唇,说:“我不相信我老公是自杀,因为他一直戴在手上的结婚戒指不见了,手机也不见了。”林遥闻言,深深蹙眉。于文敏起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回来的时候双手捧着一盒不大的盒子。把盒子郑重其事地放在桌子上,于文敏说:“十三年前,也有一个人问过同样问题。是谁把房子卖给我老公的。”谭宁一愣,随机追问道:“那个人是谁?在哪里?”她叹息了一声,“死了。”林遥知道了于文敏口中的人是法医陆正航。果然,于文敏说:“他是法医,叫陆正航。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话,只有他愿意相信我。为了证明我老公不是自杀,他一个人开始调查。5月9号当天,他来找我,要我收好这个盒子。还说很快就能找到证据了,要我安心等待。”于文敏等了,等来的却是陆正航被杀的消息。于文敏坦言:“当时,我把这个盒子交上去了,告诉他们陆法医的死跟我老公的案子有关……”说到这里,她苦涩地笑了笑,“这个盒子被研究了很久,却没有一点线索,更无法证明我说的话。”说着,于文敏打开了盒子。远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司徒,此刻正撑着伞走在步行街上,淅淅沥沥的雨落在伞上,像是一曲天然的打击乐,伴着他缓而不断的脚步,朝着街的尽头而去。木生书店在步行街的尽头,若不是留神去看,很容易忽略过去。咖啡色的门上挂着一只铜铃,司徒将门推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告诉店主,有客到。店主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微胖,皮肤白皙。脸上戴着眼睛,笑的时候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对司徒笑了笑。“先生,随便看。”店主说道。司徒把伞放进门旁的伞筒中,跺跺脚,洒下些雨水。他并没有走进书店,只是问了一本书的书名《做了这本书》。店主遗憾地说:“昨天刚卖完,明天才能进货。”司徒想了想,说:“那我明天再来,请给我留一本。要打包装,我送人的。”店主笑眯眯地说免费为他包装,请他挑选一下包装纸。司徒选了一张深蓝色不带任何图案的纸。店主笑着说:“太素了吧,要不要换一张亮色的?”司徒摇摇头,“我朋友不喜欢亮色,这张就好。”为了给朋友买礼物,司徒的归期延后了一天。是夜,林遥在家里翻看盒子里的东西,边想起半年来渺无音信的司徒。如果他在这里,会对这一切有何看法?旧案、意外、错失在司徒离开的日子里,林遥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彼此间的思维诡异的同步?尽管有些环节上他们的分析出发点不相同,结果就像司徒所说的那句话——殊途同归。417案,林遥认为郑开有很大的可能性不是自杀。510案的死者陆法医也是因为此案被杀。但是,留下的盒子里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起先,他还有些埋怨十几年前调查陆法医被杀案的警察,在看过盒子里的东西后,他也深深感到无力。一串钥匙、一本医疗书、很多记录花销的便签纸、一本《悲情散文集》林遥把所有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无奈之余,又打开了417案的资料档案,认真翻阅。其中,还有出自陆正航的一份验尸报告以及物证检验报告。物证、遗物,按照时间以此摆放在桌子上,桌子不够大了,就放在地上。时间线被排列起来,很多事都可以一目了然。渐渐的,林遥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417案资料上写明,便签纸是在郑开所穿的白大褂口袋里发现的,并附带一张照片。照片中,郑开躺在手术台上,双手交叠,右手紧紧地攥着左手的无名指,而左侧的白大褂口袋能看到里面有绿色的东西,这绿色就是便签纸。为什么要把平时记账的便签放在衣服口袋里?这一点就奇怪了。林遥拿起那些便签又反复看了几遍,便签有绿、粉、黄、蓝四色,上面记录的都是日常花销,不过,林遥发现,每一张便签的右下角都有一点笔痕,看上去就像不小心点上了似的。然而,一张便签上有笔痕或者没什么古怪之处,如果所有便签上都有这种不经意的笔痕,绝对就是古怪了!葛东明被敲门声吵醒是凌晨三点,一把掀开被子,气哼哼地去开门。看到来人居然是林遥,怒道:“你要是没正事老子一枪崩了你!”林遥沉声道:“我有正事……估计也会被崩。”何意?葛东明无奈地让了一步,“进来说。”林遥带着417案的档案袋,放在桌子上,开口便说:“组长,这个陆正航到底是谁?”一句话,彻底让葛东明精神了!第二天上午,司徒又去了木生书店,拿到了包装好的书,店主还赠送他两枚精美的手工书签。谢过了店主准备离开的时候,司徒看到角落里有个男人正在看书,从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倾洒在男人的背脊上,那背脊挺拔,像一根笔直的标杆。男人的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已经洗的发白。司徒多看了男人的背影几眼,蹙蹙眉,转身走了。铃铛在关门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音,看书的男人微微抬起头,隐藏在帽檐下的一双眼睛紧随着司徒,直到,离开视线范围。他放下书,看似很悠闲地离开了书店。步行街上的行人很多,男人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和什么。转而压了压帽子,朝着出口走去。步行街的出口对面停靠着很多辆客车,男人上了其中一辆,坐在最后面。客人很快就坐满了,在车门马上要关闭的瞬间,司徒猛地跳了上来,耳朵上戴着耳机,坐在唯一的一个空座位上。客车缓缓行驶起来,穿过市区,驶向高速公路。司徒一直在玩手机,偶尔的还随着音乐打打拍子。行驶途中,停在休息站让乘客去卫生间,买东西什么的。司徒照旧听着音乐,时不时瞄一眼前方的倒车镜,观察后面的情况。跟他相隔一排的座位上,跑出来一个三四岁大的胖娃,满车跑,一边跑一边啊啊啊地叫着。司徒瞅着胖胖的娃娃很可爱,对着他笑了笑。胖娃一不小心摔倒在司徒的腿边,仰着头,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司徒瞧这胖娃娃很可爱,就对他笑了笑,胖娃一咧嘴——哇地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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