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们并排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我又做了那些噩梦。这时我突然醒了,甚至还没有真正醒过来就往楼下跑,是拨电话的声音把我惊醒了。她正呆在餐厅的分机旁,上下穿戴整齐,身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装得满满的手提包。我夺过听筒扣在挂钩上,抓住她的肩膀,猛地一把将她从双开弹簧门拉过来,推她上了楼。
&ldo;给我上去!给我上去,不然我就‐‐&rdo;
&ldo;不然你就什么?&rdo;
电话响了,我接的。
&ldo;这是你的同伙,说吧。&rdo;
&ldo;这里是黄色出租车公司。&rdo;
&ldo;喔,喔,黄色出租车,我曾给你们打过电话,但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不用了。&rdo;
&ldo;好吧。&rdo;
我上楼后见她正在脱衣服。回到床上后我们又一言不发地躺了好长时间,后来她突然说了起来。
&ldo;不然你就什么?&rdo;
&ldo;你问这干啥?也许是给你额上来一拳,也许是别的什么。&rdo;
&ldo;别的什么,不是吗?&rdo;
&ldo;你这又是什么意思?&rdo;
&ldo;弗兰克,我知道你一直在做什么。你一直躺在那里琢磨着怎样才能除掉我。&rdo;
&ldo;我一直在睡觉。&rdo;
&ldo;别和我撒谎,弗兰克,因为我也不想和你撒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rdo;
她的话我思忖了好半天,因为她所说的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躺在她的身边,苦思冥想怎样才能除掉她。
&ldo;那好吧,说实话,我是在琢磨着怎样才能除掉你。&rdo;
&ldo;我就知道的。&rdo;
&ldo;你又好到哪里呢?难道你刚才不是要把我交给萨基特吗?那难道不是一回事吗?&rdo;
&ldo;是的。&rdo;
&ldo;那咱们就扯平了,再次扯平了。这不又和原来一样了吗?&rdo;
&ldo;不完全一样。&rdo;
&ldo;喔,一样的。&rdo;
此时我自己也有点失去了控制,把头放在了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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