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乌采女,意有所指的说:&ldo;孝德妃做了这样的事却没有杀人灭口,真是走错了一着啊。&rdo;
乌采女苦笑了一声,&ldo;娘娘焉知没有?只不过我存了个心眼儿,处处谨慎,处处小心,才能苟活到现在……&rdo;
我点了点头,然后微微讽刺道:&ldo;采女也是聪敏之人,只不过生了个不争气的女儿。&rdo;
乌采女的神色黯然下去,&ldo;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给她好的身世,让她一直活在自卑之中,是我为娘的对不起她。现在想想当初又是何必,即便受过几次宠幸又怎样,现在连那些下人都瞧不起我……&rdo;
&ldo;你是位好母亲。&rdo;我认真地说,&ldo;但是我并不会因此而手软。你告诉我这个消息,那么你也要把我的事办成。你装作无意将此事透露给莞婕妤,她是毫无心计之人,定然将此事说给皇后听。&rdo;
&ldo;事隔这么久,怎么能保证皇后听信呢?&rdo;
我抬头盯着他,良久缓缓地说:&ldo;只要你畏罪自杀,皇后就能信。&rdo;
乌采女神色一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ldo;既然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当初就应该想到过后果吧?&rdo;
乌采女的神色有些凄楚,&ldo;我知道。我在宫中窝囊了一辈子,这条命即便没了也没人会怜惜。只有我的女儿,我希望她能幸福,那么我这条老命死了也是值得了……&rdo;
我心中有所动,哪怕是乌姬啊,世上也是有真正关心她的人,而我呢……却如此的孤零零啊。
我用笑来掩饰,转移话题道:&ldo;你的第一个交易我接收了。那么第二个交易呢?&rdo;
&ldo;乌姬心仪回纥质子,请娘娘成全……&rdo;
我很意外,&ldo;嫁给质子要去那遥远荒芜之地,这就是你要的乌姬的幸福吗?&rdo;
&ldo;也许娘娘不理解,但我想,对乌姬来讲,只要与心爱的男子在一起,无论天涯海角,她也会幸福的。&rdo;
我又是一怔,&ldo;好吧,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够资格和我交换的东西了。&rdo;
乌采女有把握的笑了笑,&ldo;另一件事是关于娘娘的母亲的……&rdo;
我神色收敛,严肃地说:&ldo;请说。&rdo;
第30章:皇后丧子
在耐心等待皇后嫡子忌日的日子里,地处长江中下游的江、淮、两浙、荆湖诸路发生旱、饥。
据地方官上奏描述,&ldo;……其赤地数百里,禾苗焚稿,颗粒乏登,米价腾涌,日甚一日,而贫民遂有乏食之惨矣:蔬糠既竭,继以糙木,面麻根、蕨根、棕梧、批把诸树皮掘剥殆尽……饥黎鬻妻卖子流离死亡者多,其状苦不堪言……&rdo;
皇上忧心忡忡,与大臣连夜议事。
而我也一夜无眠,待大臣们都散去后,我着人端了安神茶去拜见皇上。
只见皇上靠在龙椅上,神色疲惫。
我接过宫娥手里的茶将它放在皇上面前,轻柔地唤了一声:&ldo;君上……&rdo;
皇上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没有喝茶,只是问道:&ldo;夜这么深了,爱妃怎么还不去睡?&rdo;
我摇了摇头,回道:&ldo;君上不睡,臣妾惦念着也睡不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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