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发出慡朗的笑声,讽刺道:&ldo;呦,瞧瞧你这可怜的小模样,真是惹人怜爱啊,平日是不是就是这样勾引皇上的?&rdo;
末了她又冷哼一声,&ldo;敢跟哀家斗?!哀家就让你尝尝后果!哀家看你回来身体也不好,就不要让皇帝上你房里去了吧?&rdo;
我跪着低低的回道:&ldo;是。&rdo;
我带着伤回到雎鸠宫,走到镜明跟前,抽出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ldo;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明明知道,还让他们去送死!&rdo;
镜明的脸顿时肿了一块儿,但是他跪下平静地回道:&ldo;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有不好的预感而已,只是知道留守宫中凶多吉少而已。&rdo;
我听了更加愤怒,质问道:&ldo;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如果不离开雎鸠宫,那么绿吹吉祥就不会白白送死!&rdo;
镜明摇了摇头,语调平静着说:&ldo;怎么也要让太后出一口气才行。&rdo;
我听了一震,却再也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绿吹吉祥的死让太后出了一口气……也放松了太后对我的警惕。
也幸好镜明在我身边,否则他若留在宫中,面对严刑拷打,他真的能只字不提吗……
原来绿吹吉祥的命换来的不过是太后的一口气罢了。但却使我脱离了险境。但是绿吹吉祥他们真的就这样白白死了么……
良久我问:&ldo;太后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吧?&rdo;
镜明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却回答:&ldo;再过几个月就六十七了。&rdo;
我一字一字地说:&ldo;她已经很老了,而我已经等不及了。&rdo;
镜明急了,劝道:&ldo;小姐,事情要一步一步地做啊。柳婕妤那也快……&rdo;
我转头看向窗外枯老的树干,语气坚定地说:&ldo;我不会让她跨过六十七的,绝不。&rdo;
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吧。
每日去给太后请安,受着她或明或暗的刁难与讽刺。除却皎充媛茗婕妤,其他后宫妃嫔也生怕得罪太后而日渐疏远了。对皇上我也推说身子不适不敢再让他来我寝宫,只是皇上对我却有恩义,每夜不召后妃只是独眠,让我既是感激又是忧虑。
也许最对不起的就是绿吹和吉祥了吧。
他们因我而死,却不得厚葬,只因为怕太后起疑心我对她的不满,所以最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按照宫中的规矩丢于乱坟岗。
我看着收尸的太监抬着绿吹和吉祥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不顾一切的阻止他们,无论后果是什么。
可是镜明看出了什么,走到我旁边低低地说了一句:&ldo;小不忍则乱大谋&rdo;。
我僵直在原地,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们被抬出雎鸠宫,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感觉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于是再也支持不住坐在椅上,手颤着却是连茶杯都拿不稳了。
镜明疾走上前端稳了杯子,镇定地说:&ldo;小姐是办大事者。&rdo;
我那时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是麻木而疑惑地抬头看他,到底什么是成大事者?
花溅泪还在昏迷中,但是烧却慢慢地退了,让我生出了几丝希望。
那天我看到刚刚给花溅泪喂完药的如意,我叫她过来,问:&ldo;如意你恨我吗?&rdo;
如意有些吃惊,然后低眉地回道:&ldo;奴婢不敢。&rdo;
我盯着她认真地说:&ldo;不是敢不敢,我让你说真心话。我知道你们兄妹自小相依为命,你哥哥因我而死,我却给不了他最后的保障。&rdo;
如意眼中有了泪花,跪拜说:&ldo;奴婢不恨小姐……奴婢的哥哥死得无怨无悔,奴婢又怎么能怨恨小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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