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跪下道:&ldo;臣女奏请皇上恩准臣女暂缓进宫。&rdo;
敬宗面色缓和了,说:&ldo;好,朕准暂缓回宫。朕赏赐你一点什么东西好呢?&rdo;
阳春霞想了想道:&ldo;臣女想向皇上讨一处山地,既作母亲清修之处,也让臣女能晨昏孝敬母亲。&rdo;
&ldo;那么,你喜欢哪里?&rdo;
&ldo;海阳山。&rdo;
&ldo;海阳山在哪里?&rdo;
仇士良道:&ldo;请问公主,可是想要广西阳海山?&rdo;&ldo;正是那里。&rdo;
敬宗笑了:&ldo;那等不毛之地,可是在岭南附近?&rdo;
仇士良道:&ldo;启奏万岁,正是在岭南附近。&rdo;
敬宗皇帝仰天大笑道:&ldo;朕将你母女二人从星宿海的流放地解救出来,你母女二人又自己往另一处流放地自己寻找了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rdo;
道姑稽首道:&ldo;出家人清修之地,自然要以清净为本。盼皇上恩准。&rdo;她不知道女儿为何要海阳山,却毫无异议地为女儿接受了下来。
敬宗一想到这母女二人不回长安,却要去那荒无人烟,瘴气熏天的什么海阳山,不禁心中对二人生出了反感和怜悯。这使他感到疲倦。他打了一个哈欠道:&ldo;好,你二人去海阳山清修吧。
朕会令人将封赐文书送与地方官府。&rdo;
道姑伸出手去,握住阳春霞的手说:&ldo;妮儿,赶快谢主隆恩,咱们这就去海阳山。&rdo;
敬宗不耐道:&ldo;算了免了,你们这就动身吧。不然,朕一离开,这些人要围攻你母女二人了。&rdo;
道姑和阳春霞携手飘然而去。
敬宗又打了一个呵欠道:&ldo;将这几个人赶走,将车内收拾干净,朕想打个盹。&rdo;
仇土良连忙带人亲自收拾车厢,安排人赶马。等敬宗钻进车内躺好后,仇士良大喝:&ldo;起驾!回宫!&rdo;
马车向长安隆隆驰去了,只留下天昊等人站在官道中间,呆如木鸡。
第七章 引诱
郭子岳从长安附近的终南山去广西的海阳山,那是二三十里之遥的远途。好在他走时,赵八虎给了他一小袋金叶子,他在一处农家买了一匹马向南行去。行到第一个集镇处,他便去镇上的兵器店买了一柄长剑。他觅店住了一夜,倒有大半夜是在。打坐引气疗伤。他在终南山外服了佛门律宗高僧知律藏给他的疗伤圣药,已经好了大半,再经过大半夜引气自疗,已基本好了。
第二天,便精神饱满地上路了。
一路行去,翻越大巴山,渡过瞿塘峡,经过鄂西山地,再翻越武陵山、雪峰山,十数日后,郭子岳终于进入了广西境内。
越过城岭,郭子岳就开始打听五叶禅师。他向寺庙打听,向农夫打听,向路人打听,可是人皆摇头,均道不知。郭子岳相信救了他一命的宏法大师,毫不泄气,继续向海阳山行去。
广西古称百越地,简称粤地,秦时设桂林郡,唐朝时称为岭南西路,要到明清时才有广西之称。
唐时的岭南西路,人口十分稀少,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偌大山区平原,人口不足百万。山区更为稀少,常常行走一日半日见不到人。所以岭南成了朝廷钦犯的流放地之一。这之后两三年,敬宗皇帝十九岁时,为一起玩马球的球将及太监们所杀,文宗检讨政迹,便将赵归真流放到了岭南。这是后话。
这日郭子岳来到了兴安,他也不住店,便直接抒听何处有寺庙。他打听得城东兴安灵渠旁边有一座飞来寺,便骑马直去了飞来寺。
飞来寺修建在一处悬岩怪石上,寺庙不大,却十分富于雅趣。郭子岳将马拴在附近的一棵树上,整理好衣冠,便沿石级登上悬岩,走进了飞来寺。
一个老和尚坐在山门外面,专售香火纸钱,郭子岳走过去见礼道:&ldo;大师安好,弟子这里有礼了。&rdo;
老和尚见这年轻人一口长安洛阳一带的口音,知他是远客,便起身还礼道:&ldo;施主从北方来?&rdo;
&ldo;是。弟子从洛阳白马寺来海阳山寻找五叶禅师。&rdo;
&ldo;你从白马寺来?&rdo;老和尚肃然起敬。白马寺是东都洛阳皇室进香做法事的&ldo;官寺&rdo;,凡有&ldo;官事&rdo;,寻常百姓就要回避。唐皇朝给白马寺每年的度牒数量最多。还在唐肃宗年间,一道度牒要卖一百多缗钱。一缗即一贯,即一千文。百缗就是十万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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