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的声音很大,很尖锐,她的气愤和厌恶在她语气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听了陆芸的话,沈亦脸色瞬间变了,说真的,那一瞬间,看着他惨白的面色,我的心就像掉进了冰窖里。
我抓着围裙的下摆,紧紧地捏着,我发现自己在颤抖。这些天我幻想过很多种揭开真相的场景,却没想到是这一种。来得如此突然,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的心怦怦地跳着,空荡荡的,那种无边的空荡让我感觉很害怕。
莫林和林恒站在一边没说话。
我看着沈亦,他也正看着我,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他忽然心虚地低了头,看着地板。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流了眼泪,陆芸看见了骂我没出息,我看着沈亦只是流眼泪,这让她很生气。
“孟之柔,我最讨厌你这副可怜兮兮软弱无能的样子,你看看你,你他妈除了会哭还会什么?”陆芸使劲儿拽了拽我胳膊,她反应比我激烈多了,好像沈亦背叛的人是她,不是我。说完我,陆芸又骂沈亦,“你倒是说话啊?你刚才在路上不是那么能说会道的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看地板干嘛?地板有什么好看的?”
“老婆,我........”沈亦看着泪流满面的我,支支吾吾着,怎么也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剩下的四双眼睛统统看着他,他只看着我,欲言又止。
开不了口吧。
憋了大概两分多钟,沈亦还是没勇气坦白。莫林把陆芸拉到一边笑声地问陆芸究竟怎么回事儿,陆芸冷哼了一声,“我懒得说,你让他自己说。我都觉得丢脸。”
莫林轻声责备了陆芸两句,然后拉她到一边叫她冷静点,别影响我决断。
厨房烧着水,这会儿正好开了,莫林听见声音赶紧去厨房照料,过了一会儿,莫林把林恒和陆芸都叫过去了,陆芸本来不情愿去,但莫林执意拉她,林恒很识趣,根本不用叫便自觉地走开。
我知道莫林是故意的,她是在留空间给我和沈亦。但现在不是谈的时候,朋友们都在,虽然我想寻找安慰,却不能在这时候和沈亦摊开了说。我忍住心里的痛苦,勇敢地擦干了眼泪,“帮忙收拾下吧,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我现在去煎牛排,你到酒柜里取瓶红酒出来。”
沈亦本来想抓我的肩膀,被我躲开,我坚定地说,“有什么事情晚上说吧,现在快吃饭了。”
“老婆,我可以解释的,你相信我,我没有想........”沈亦着急地看着我解释说。他着急的时候眉毛总是攒到一起的,看起来有点奇怪。以前每次他这个表情的时候我都会笑他,然后伸手去轻轻拨开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可现在,看着这表情,我难受得紧。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狠狠地咬着嘴唇,转过身去不看沈亦,“等他们走了再说吧,难不成你想当着大家的面说?沈亦,我没那么坚强的。”说完我走去厨房,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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