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永全走进院子的那一刻起,楚彦风就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他猜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那天在竹林里的人。当下毫不犹豫地回道:“好。”
山泉边,楚彦风凝视着涓涓流淌的泉水,等着夏永全开口。
夏永全也凝望着面前的流水,忽感慨道:“流水无情,一去不返,光阴如梭,转眼十八载!”
楚彦风没想到夏永全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一句感伤的话,他不解地看了一眼夏永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夏永全叹了口气,继续道:“楚少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段往事?”
楚彦风道:“夏老爷但说无妨,楚彦风洗耳恭听。”
夏永全眼神飘忽,沉侵在对往事的回忆里。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二十几年前,有一位天下闻名的神医——洛正德,他医术高超,为人正直。他有一位同门师弟——名叫欧阳兴。此人善于制毒、使毒,急功好利,心术不正。他们二人同时爱上了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水秀心。然水秀心情定洛正德,后嫁之为妻。夫妇二人鹣鲽情深,悬壶济世,在当时誉满天下。欧阳兴自洛正德水秀心成亲后便离开了伤心地。但他怀恨在心,又因洛正德在医学方面的才华使他所研制的毒药毫无用处,五年后,他从关外回来竟做出了泯灭天良之事。洛正德惨遭其毒手,洛夫人也殉情了。”此时,夏永全的眼里满是悲痛之色,“洛夫人在临死前告诉了我灭门的真相,并把刚满月的女儿托付给我,最后她让我不要报仇,因为她希望她唯一的女儿一生平安快乐。”夏永全仰了仰头,为了不让眼里的水意化为泪水流出。
楚彦风很惊讶,当年神医一家的灭门惨案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只有七岁的他也知道这件事。如今听夏永全重提往事,才知道这灭门惨案背后的真相。只是这真相太让他意外了,与当时所闻相差十万八千里。原来这世上很多事情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真的,往往要等过了许多年以后,往事重提时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夏永全忍住悲痛继续道:“秀心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妹,虽然后来她选择了洛正德,但我并不怪她,对她的爱也没有减少半分。她殉情后,我本想随她而去,但当我看到怀里的女娃对我绽开笑颜时,我放弃了这个念头。这十八年来,我听从了秀心的临终嘱咐,没有去找欧阳兴报仇,全心全意地抚育洛家唯一的血脉,日子过得平静安好。”
楚彦风感到很奇怪,夏永全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情,这跟他会有什么关系。继续听夏永全道:“如今当年的小女娃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并遗传了他父亲的医学天赋,一心只想济世救人,这本是一件好事,她的身世不为人知也不用担心欧阳兴会找上门来斩草除根。然而天意难测,造化弄人,她竟然和她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她也是我唯一的心爱的女儿,她有她的梦想和追求,我不能永远把她锁在深闺,更不能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为了她的安危,我只有寻求比我更有能力的人来保护她。现在我找到了你,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与天下无双的剑法定能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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