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蔡寻没话说了,眼观鼻鼻观心,嘴巴闭得死死。
如果放在平时,裴山也就这么算了,根本不会跟一个小孩计较那么多‐‐毕竟,悠悠众口,堵住了一个,架不住还有千千万万个。
本来雁城也不是他的根之所在,唯一能让他留在这儿的原因,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只要人一等到,裴山也就没什么念想了。但这会唐立言气鼓鼓地把人拎过来,非跟他这个&ldo;苦主&rdo;对峙,裴山也不敢拂了唐立言的心情。
裴山心里又转了八百个弯,这才微微笑了下,冲唐立言说:&ldo;唐警官,能不能麻烦您出去,跟外面那位先生去车里吹会空调?&rdo;
&ldo;你要干什么?&rdo;唐立言生怕他说&ldo;算了吧&rdo;&ldo;没啥大事&rdo;之类的话,语气特别警觉,&ldo;为啥我非得出去?&rdo;
&ldo;因为我怕‐‐&rdo;裴山嘴角一勾,手指往身边的真皮沙发上抹了抹,&ldo;唐警官在这,我不太方便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儿。&rdo;
唐立言挑眉,&ldo;哦?那我可更不能走了,这不是白捡的小案子吗?你赶紧的,我录下来,回去好举报交差。&rdo;
当然是玩笑话,但裴山听着,总觉得这不正经里还带着几分调情的意思。
裴山干脆半坐在沙发靠背上,长腿直直朝唐立言的方向一搁:&ldo;那就烦请唐警官做回&lso;帮凶&rso;,动动手把你旁边墙面上那个帆布包拿过来。&rdo;
唐立言跟蔡寻都循声往墙壁上看,果然有个白色的包挂在上面。
哗啦一下,唐立言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到茶几上。只见里头什么小杂物都有,水果刀、录音笔、笔记本、移动硬盘、干粮、微型单反、急救药……
&ldo;你没事儿备这些玩意干吗?&rdo;唐立言笑道,&ldo;你真只是个开书店的?&rdo;
裴山避开了这个话题,把玻璃门和帘子都一把拉上。热气就这么被堵在了外面。
&ldo;你关门做什么!&rdo;蔡寻这会才肯开口,瞅瞅茶几上那把水果刀,不禁担忧道,&ldo;你想干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还有警察在呢,你你你别乱来啊!&rdo;
裴山笑眯眯地坐到沙发上,&ldo;可是这位警察叔叔现在下班了,唐先生现在……归我。&rdo;
第17章小礼物(1)
唐立言不但听了这句满是歧义的话,还得到裴山颇为暧昧的眼神。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个被蔡寻打断的夜晚。
&ldo;……&rdo;蔡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待宰的羊羔。
看看这两位眉来眼去那个劲儿,再想想自己前两天还在唐立言面前口嗨……蔡寻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嘴上还是不能怂,一个劲儿说他俩&ldo;狼狈为奸&rdo;。
唐立言不耐烦地催促着:&ldo;能不能别磨叽了?&rdo;
又过了几十秒,蔡寻仍是支支吾吾的。
裴山也不想等,猛地站起来,从桌上抄起那只水果刀,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冷冷地走到蔡寻面前。
刀的反光在蔡寻面前晃了晃,然后只听&ldo;咚&rdo;地一声,刀贴着蔡寻的鼻尖,插进茶几里。
刀刃定在木头里,刀刃因为受力晃了半天。
别说蔡寻,连唐立言都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ldo;不是,倒也不至于……&rdo;唐立言怕他激动,咳了一声。
而裴山又坐回了原位,保持淡淡的表情,说:&ldo;没事,就想给他看看,这刀没开过刃,我哪怕用了全力,扎进桌子也扎不深。&rdo;
说完弯起嘴角,云淡风轻地补充道:&ldo;所以上次你报警说我持刀伤你,就是在扯淡。&rdo;
虽然是粗话,但是裴山讲得很轻。唐立言听着不象是在爆粗口,倒像是跟某个熟人聊家常。
被刚刚那一下发力震到了手腕,裴山一边活动着手,一边说:&ldo;还有啊,虽然我解释过很多遍也没人听,但你这脑子里的废料可真的往出倒倒。&lso;一见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rso;,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点?&rdo;
蔡寻不自在地把屁股往后挪了挪。
&ldo;喏,录音笔开了。&rdo;裴山按下开关键,笑道,&ldo;现在,麻烦你对着它,把你说过的话完完整整澄清一遍。&rdo;
蔡寻把头撇到一边,咕哝着:&ldo;呸,奸夫淫夫,合着伙欺负我,明天我就跟派出所领导投诉你!&rdo;
裴山面上本来是没表情的,听到这话,皱起了眉,眼睛里也带了些狠厉的颜色,&ldo;你要投诉谁?&rdo;
蔡寻没听过他这么冷的语气,愣了一下,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于是叫得更欢:&ldo;还能有谁!当然是他!假公济私!知法犯法!还……还有什么来着!哦对!包庇栽赃!&rdo;
唐立言被气笑了。当然,蔡寻说得这些完全就站不住脚,明明俩人根本就啥都没干呢。
但裴山却当了真,有些着急地打开硬盘,导出几张照片,展示在蔡寻面前。
蔡寻本来头昂得老高,看到这几张照片,立刻耷拉下来,眼睛瞪着电脑屏幕,&ldo;这这这你做啥子拍到的!&rdo;
唐立言也来了兴趣,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只见是蔡寻和一个男人勾着亲吻,日期显示是三年前的十二月。
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见蔡寻的侧脸和那个男人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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