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兄弟们,在招兵买马,声势浩大,米镇中学的很多男生都被动员了,许多人都参与进来,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但是,我依然没有对索骏采取行动。
“让这声势继续下去!”当满满问我何时采取行动的时候,我告诉他,“现在,声势比行动更为重要。”
从何娟儿提供的消息中,我已经知道,索骏不露面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着急,让我焦虑,让我在无可奈何之下萎靡下去,然后,给我致命一击。我差点就上了他的当,如果不是我已经厌倦了我的萎靡不振,如果不是我觉得愧对蓝枫和乔雅妮,如果不是盘玉子的鼓励,我一定会陷进浑浑噩噩的泥潭,最终在索骏的报复之下,溃不成军。
索骏想在拖延中让我放松警惕,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打败,而且,索骏之所以躲这么久不出来,据何娟儿说,他也在找人,找更厉害的人。索骏已经知道,我和二中的郎清尘关系非同一般,郎清尘一定会帮我,而郎清尘和郎清尘的兄弟们,是附近几所学校里,最厉害的团体。
妈的,原来索骏最大的顾虑竟然是郎清尘,无意间,我又玩了一次“狐假虎威”的戏码,不过,这次,却是别人主动上当。不过,有天早晨做晨操的时候,我看见了索骏,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高中年级的队伍里,慢悠悠地做着操。不过,他依然神出鬼没,不常呆在学校里,他假借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请假不来上课,我派人去他家打听,也不见他在家里。狡兔三窟,此人真是深得其中精髓。好吧,索骏,无论你在玩什么花花肠子,老子我随时恭候!
当天,我们班主任又把我叫去他的办公室骂了一顿,说他安排的一百份检讨,我没交上去,让叫我爸爸来学校,也没来。这次,我懒得和他理论,一直冷着脸看着他,怎么都不说话,他没办法,放我走了。临出门之前,他突然说:“听说你最近在学校挺活跃,还搞什么小帮派呢,你给我小心点,别太过分,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去你妈的,狗东西!不过,他马上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我骂他的话,他并没有听见。这个狗东西,做什么事情都鬼鬼祟祟的,真不是个男人。不过,他说我搞小帮派,倒提醒了我,我和我的兄弟们,现在声势浩大地召集了那么多人,不是帮派,别人也会当成帮派,那么,我何不光明正大地弄成帮派呢?何不像帮派那样管理呢?
石锁、满满和四大金刚最近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人数太多了,超出了他们的组织能力,他们管理起来有些吃力。有些人加入我们,什么事都没做,反而借着我们的名声开始做坏事。有些不是我们的人,也冒充我们的人,为非作歹,嫁祸在我们头上,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满满忧虑地说:“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样下去,的确不行。我让石锁、满满和四大金刚都严厉起来,将那些害群之马逐出队伍,将那些冒充的,该惩罚的惩罚。我让人放出风去,说当天晚上,就要和我的敌人决一雌雄,并说明了我们的动向。到了晚上,我们将人都召集起来,一起到了米镇公园,到了公园之后,发现有一部分人没来。
看来,有的人根本就是浑水摸鱼,但也没关系,之前,我们是为了壮声势,为了唬索骏,为了给索骏传递信息。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据何娟儿反馈回来的信息说,索骏和他的兄弟们,知道我们召集了那么多人,也大感惊讶,索骏手下有些小兄弟已经惧怕了,有不少偷偷开溜的。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之一,让索骏孤立起来,让众人不再怕他。
当晚在公园,来了大约五十个人。作为一个小帮派,人数不少了。和石锁、满满及四大金刚商量之后,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要想有更大的声势,就得有更大的威名。
石锁、满满和四大金刚召集大家站好,说我有话说。大家排成一排排站好了,我走出去后,大家安静极了,许多人是第一次面对我,有些胆怯。我想,这就对了。要想树立权威,就要让他们怕我,必须怕我。
“我们的队伍,算是彻底拉起来了!”站在众人面前,我感觉自己非常严肃,语气也很冷峻,我面前的人,都看着我,没一个人说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以前除了念作文,再也没有过,所以,我心里有点紧张,但是,我已经经历过很多风浪,面前这阵势,算得了什么?我看了一眼众人,大声问“我们为什么要聚集起来,你们知道么?谁知道?”
先是没人回答,后来有人稀稀落落地说话,有的说是“为了对付敌人”,有的说是“人多力量大”,有的说“威风,容易泡到妞”,有的说是“其他学校也有小帮派”,反正各有各的说法,不一而足。于是我说:“我们聚集起来,的确人多力量大,的确可以对付我们的敌人,但是,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护我们每一个人不受欺负!在场的,没被人欺负过的举手!”
竟然没一个人举手。当然,我们召集的这些人,都是经过筛选的,很多人当然被欺负过,欺负他们的人,有的像是之前的三仙子,辛东,有的像是黑哥,有的像是索骏及他的其四匹狼,有的被秦远抢了女朋友……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要找到靠山,找到组织,需要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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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我们大家保护,不再会受欺负!但是,你们也不得欺负人!保护自己,保护兄弟,这就是我们的口号:我为兄弟,兄弟为我!”我大声说,“这是我们的口号,也是我们的信念,甚至,是我们的宗教!如果说我们信奉什么的话,那就是信奉团结,信奉互相帮助,信奉兄弟至上!我为兄弟,兄弟为我,喊一个!”
我听见了喊口号的声音,不整齐,不洪亮。我大声说:“不够洪亮,再喊一遍!跟着我,喊,我为兄弟,兄弟为我!”
“我为兄弟,兄弟为我”,口号被大声喊了出来,整齐划一,气势如虹。信念需要被灌输,灌输多了,管你之前信不信,慢慢地,你就信了。然后,我说:“既然,我们是个小帮派,就得有我们帮派的名字,你看别的学校的小帮派,叫什么黑龙帮、大牛帮什么的,我们的帮,该叫什么呢?”
“叫汤帮!”“叫河帮!”“兄弟帮!”……大家给出了许多注意,石锁、满满和四大金刚也各出了一些主意。我摇摇头,觉得都不满意。我心中闪过了一个场景,众人耻笑我,骂我,打我,一个个都喊我“大校奴”。于是,我大声说:“这些名字都不好,我想到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完全能够代表我们帮的特色。我们的帮,就叫‘奴帮’。奴,大校奴的奴!奴帮!”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喧哗起来,一个个喊着“奴帮”“奴帮好”“好名字”。看来,大家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完全明白“奴帮”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这个名字,是一个故事,一段历史,是一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信念。
为了团结众人,每个帮派,都会当众处置叛徒,以震慑众人,凝聚士气,这就算是一种“血祭”仪式吧。我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威严的语气说:“我们奴帮今天正式成立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处置我们帮里的第一个叛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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