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就不要问为什么会这样选择。”——拜占庭第一大帝凯撒·尤里乌斯·奥古斯都
血月依然高高的悬挂在众人的头顶之上,但是相比于战斗刚刚开始时,这红光已经变得惨淡了许多。车队外密密麻麻的躺倒着“失魂者”的尸体,由于裁判所做了很充足的准备,所以整支队伍并没出现太大伤亡。一时之间,整个长街反而变得冷清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长街另一头的血族公爵奥伊西斯诺。就在那个叫做伽利略的老者出现之后,刚才还是一脸胸有成竹的血衣主教戈林却是很意外的逃走了。当然黑衣老者也没有多做停留,一个闪现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天启之间的战斗还不是他们现在可以触碰到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奥伊西斯诺就陷入了两难境地,他本以为只要有天启出现,一切都万无一失,但是他也没有猜到这样一次看似普通的战斗会引来另外的一个天启,现在他想逃走就必须付出巨大代价,可是血月几乎就要完成对血杯的召唤了,在这样的利益面前他又犹豫了。可是威廉却没有给他太多思索的时间,他的长剑归雪又一次的挥向了奥伊西斯诺的身体。
“即使是如此你们也不要妄想击败我。”奥伊西斯诺的右手里硬生生钻出了一把白骨剑,白骨剑在奥伊西斯诺的面前旋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和威廉战在了一起。
“现在让你们尝一尝血族秘法的滋味,鲜血狂暴!”奥伊西斯诺一声低吼,他的双眼和天空中的血月同时发出了夺目的红光,一时间让他面前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
“言灵者·神圣净化。”就在这个时候,弗尔西的耳旁又传来另外一个陌生的老者的声音,这声音里仿佛包涵了无上的威严和庄重。紧接着弗尔西就感觉到自己被一团纯洁又温暖的能量包裹住了,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这能量有任何的亲切感,甚至还有不知道来自何处的些许抵触与厌恶感。
“你以为你来了就能够解除掉我的秘术吗?坎博雷特老头,你不好好的待在你的教堂里,非要出来找死么。”奥伊西斯诺嘲讽的话语不知道从何处传来,而这个时候大家发现马车之前已经站着一位身穿绣有十二翼天使白袍的老者,他的左手上握着一个银质复活十字架,右手则夹着一本厚厚的《圣经》。
站在马车前的老者并没有在意血族公爵说出的话,而是翻开了右手中的《圣经》,开始低头默念起来:“哈利路亚!求父神而来的圣灵运行做工,败坏魔鬼撒旦的一切作为,阻止邪灵的运行……”
就在这个老者一边念出祷文的时候,地上那个几乎要完全黯淡下来的魔法阵居然再次发出了明亮的光,夺目的光亮直接冲上了天际,而身处其中的奥伊西斯诺的脸庞也因此变得无比扭曲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的表情,他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就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一般恐怖。
“今天你不可能再有机会踏出君士坦丁城了!血色骑士团,血色之戈!结阵!”德诺的战马率先动了起来,七位骑士在一瞬间就冲入了散发着白光的魔法阵,并且同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同时又是七道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七道红光在半空之中汇聚在一起,渐渐幻化出一把巨大的血戈,血戈的锋刃直接锁定住了在光阵之中被压制住的奥伊西斯诺。
“真的以为血族这么好欺负么?!即使同是在大陆上生存了千年,你们人族依旧还没有完全了解我们血族,所以你们注定会成为血族的血食的,这一天不会远了。鲜血狂暴,发动!”奥伊西斯诺扭曲的脸庞上依然噙着一抹莫名的微笑,即使被这么多人围攻,他也没有感到惊慌,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至于杀死他,只要这一波的攻击化解了,被调用去唤醒“血杯·鲜血之饮”的血月之力就可以重新为他所用,到那个时候他就能重新掌握主动。
“体内的鲜血有一种灼烧感,血液要开始燃烧起来了。”弗尔西只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一阵沸腾,仿佛就要在自己的皮肤下燃烧起来,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血液里蕴含的狂暴的因素正在被无限放大。
“觉醒·无畏光环。”几乎是相同的情况在刚才每一个被红光照射到的人身上出现,只不过根据每个人的实力又有不同的区分。像是威廉在受到祝福之后,几乎是没有受到血族秘术任何的影响,只是因为受到了白骨剑的干扰没办法对就在身前的奥伊西斯诺造成太大的影响。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耳畔又传来了德诺坚定如岩石一般的声音。然后德诺的身上的甲胄就像是燃起了纯白色的火焰一样,散发出白色的能量。接着在他战马踩着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忽明忽暗的光环。就在光环形成的瞬间,弗尔西感觉到自己的全身有一股平和的能量涌过,血液的沸腾也因此平息了很多。
“血色之戈,斩杀!”红色的短戈从半空坠落,就像是流星划过天空一般的速度,再一次把奥伊西斯诺计入到地面之下。巨大的声响甚至让弗尔西的耳朵里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霎时长街上又扬起了灰色的烟尘,并逐渐向四处扩散。
“不得不承认,你们裁判所很强大,血色骑士团也很强大。但是这并不够,高等血族的生命力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很多,我可不是那些被银刀一捅就死的无用后辈。”这一次烟尘中不再是长久的寂静,奥伊西斯诺冰冷的声音从陷坑的中心传来。紧接着,众人就看见他面前那宛如盾牌的血月之力,已经濒临破碎,而他本人也是浑身浴血。
“你能只要一击杀不死我,就必须要接受来自我的反击。而这一次我的反击里,充满了一个血族真正的怒火。”奥伊西斯诺抬起了自己已经完全裸露在衣服外的右手,把自己的手掌对准了弗尔西所在的马车,这只苍白的手掌中央正慢慢浮现出一圈红色的符文。那符文里闪烁着的红光仿佛带有一种魔鬼的诱惑,弗尔西的双眼一接触到那些符文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旁不断响起模糊的呢喃,就像是要指引他投入撒旦的怀抱。
“他想强行召唤血杯!”威廉的心头“咯噔”一下,又一次感觉到局势的不妙,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发出夺目的光,下一秒就在他的胸口前浮现了一团蓝色的光芒。
“战技·雪夜追锋。”蓝色的光芒幻化成一道巨大的半月形剑芒,义无反顾的斩向了奥伊西斯诺的右手,就在蓝色剑芒斩出的一瞬间,又有无数的类似蝴蝶的细小剑芒从长剑上脱离出来,跟随着那道半月形剑芒一起破空而去。
“迟了。”就在剑芒即将斩到奥伊西斯诺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化为许多黑色的蝙蝠,飞向魔法阵的四周,蓝色的剑芒在地上犁出了深深的痕迹,却依旧没能够消灭所有的蝙蝠。
“圣灵天裁阵·光耀。”站在法阵之外的坎博雷特大主教高高的举起自己手中的十字架,银色的十字架的表面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同时他面前的法阵里也开始散发出宛如来自天国接引圣光般温暖的光芒。
“血族伟大的圣器,请接受来自子孙的召唤,从沉眠中苏醒吧。让鲜血之饮的寒光再次笼罩与这片大地之上!”法阵之中的蝙蝠因为法阵中发出的圣光纷纷燃烧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在法阵的东北角处传来了奥伊西斯诺听起来无比虚弱的声音,一只摇摇欲坠的蝙蝠渐渐在空中幻化成了他的模样。
“小子,快离开那里!”就在索罗斯的张嘴的一瞬间,包裹在黑铁之中的马车也在众人的眼前轰然炸裂,像是鲜血一样的液体飞溅到每个人的身上和脸上,甚至是坎博雷特大主教白袍背后的天使之翼也沾染上这罪恶的红色。就在马车的正上方,一个杯身上布满血红色银色的高脚杯正安静的旋转着,杯子之中还在不断的溢出类似鲜血的液体,显得妖艳至极。
相传血族之主该隐为了成神,制作了七件血族圣器:尸手、血杯、魂戒、骨琴、屠刀、幻镜、凶匙。为了这七件神器,据说该隐还深入了地狱与撒旦做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协定。尸手被称为该隐之手,是用该隐在战斗中第一次被砍断的左手所制作的,据说隐藏着世界的秘密;血杯被称为鲜血之饮,是该隐仿造圣杯所制作的血族圣器,据说血杯里蕴含血液中至高的奥秘;魂戒被称为堕落欲望之戒,魂戒之中可能潜伏着无数的灵魂,能够使人堕落并获得强大的力量;骨琴称之为彷徨之弦,传闻是用该隐杀死的弟弟亚伯所圈养的羊身上的骨头制成的,由于曾是被神选中的贡品,所以可以给予拥有者极大的防护力;屠刀又称之为“天使刺”或者灵魂悲鸣,据说屠刀本身是一件圣器,但是该隐化身魔鬼使用它参与了路西法与天国的第二次天使之战,染上了无数天使的鲜血,被屠刀杀死的人的灵魂会被永久禁锢在屠刀之内;幻镜称为过去之视,通过血液你可看见血液主人的过去,也可以把来自敌人的攻击转移到幻镜另一面的世界之中;凶匙被称为可以无限媲美尸手的血族圣器,这件血族圣器又被称为夜行地狱之启,据说这件血族圣器可以开启通往地狱的大门,并且拥有召唤堕落天使的能力,甚至能够同时借取撒旦和该隐的力量。
“弗尔西那小子呢?!”无论是威廉,德诺还是索罗斯的目光所到之处,都没有发现弗尔西的身影。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不知道队伍里有这么一个少年的存在。
“那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应该已经成为血杯之中的一滴鲜血了吧,凡人有资格成为血杯的贡品应该感到荣幸。你们看,这月夜下的血杯多么迷人。”魔法阵中的奥伊西斯诺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居然是当场笑了起来。血族七大圣器遗失已久,能够拥有这些圣器都是血族的强大之辈,即使是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血族的圣器,这还要多亏了血月路西法的帮助。
弗尔西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前最后的影像就是那一圈好像不停在旋转的红色符文,还有就是耳边那几乎要让人迷失心智的来自地狱的魔鬼呢喃。但是到最后他却在耳畔听到了一个充满沧桑的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他听过,就在梦中的那个高地上,就是那个他梦到多次的背影的声音。
“撒旦还有该隐,我和他们的事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而且也到了你们该还账的时候了。”
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还有飘渺的白色云朵,眼前只有延伸向地平线的绿色,弗尔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现在居然不是在君士坦丁城的长街上,而是来到了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
“惊讶么?奇怪么?我想遇上这样的事情,没有人不会感到讶异和奇怪。”弗尔西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就是那个困惑他的声音,同他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声音。
“你……”弗尔西刚想要回头询问什么,那个声音却打断了他。
“不要问为什么,我不是来回答你的问题的。事实上我对你现在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现在也不是你看见我最合适的时机。我只能够告诉你,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而不是我强加给你的。你的路会很难走,会面对无数的敌人和困难,会遇到直击自己本心的问题,你可能会和所有人为敌,这样的路你会走吗?”弗尔西在这番话中听不出任何感情,就是很平淡的一番话,完全不像是问一个严肃的问题该有的态度。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就不要问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如果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会一直走下去,直到路断或是人亡。但是这里有一点我无法同意,我可以与世界为敌,却不能对一个人出手,即使是违背了我的道义也在所不惜。”弗尔西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话语里却是绝不容反驳的坚定。
“这就是我一直寻找不到的羁绊么,希望你不会食言。这里是我曾经驻足的山坡,也是我死去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变强大了我还希望你能来看看我。也许至此之后我不会再出现了,一切的问题都留给你自己解答了,作为等价交换,我会给你留一份赠礼。”那个声音笑了笑,好像是在笑弗尔西的天真,又好像是很满意弗尔西的回答一样。弗尔西始终没能够回头看到这个人的脸,心中虽然有无数的疑惑,但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已经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
“血杯将为我所用,现在我看你们如何翻盘。”奥伊西斯诺握住银色的血杯,就像是一个瘾君子一样贪婪的深嗅里面血液的味道。
“像你此等愚昧之物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让你全身的血液为你的愚昧留在这世上赎罪吧。”就在奥伊西斯诺暗自高兴之时,众人只看见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仿佛全身都笼罩在浓厚雾气之中的高大的骑士,所有人都只能够看见他的影子,连他的轮廓都无法完全看清。而就是这样一个巨大影子,居然无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即使是连奥伊西斯诺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一把冷若哀伤的阔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怎么会?!”奥伊西斯诺惊恐的看着已经透体而出长剑,上一秒他还沉浸在获得血杯的喜悦之中,而现在他却将要不明不白地死去。他努力的回头看向刺出阔剑的人,却发现自己就像是全身都被冻结了一样,连回头的都无法做到。他引以为傲的逃脱能力还有他的实力都完全被冻结了起来,现在的他才像是他刚刚所说的微不足道的蝼蚁。
奥伊西斯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干瘪了下去,那把刺穿他的阔剑的剑尖上停留着一个类似于符文的由血液组成的印记,那个印记还正在不断的流动着,就像是活物一般。
“这是用血族精血制作的血咒!”索罗斯认出那东西的时候几乎要喊出来了。即使他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但是血咒的珍贵几乎让它不可能出现在世上,但是就在今晚他却看到了。
“鲜血之浴是最适合你的,那么今晚的事情就到这里结束吧。”那个隐藏在雾气中的身影,以及那个流动着的血咒,都随着雾气的消散好像是退入了雾气之中,留下的只剩下满是疑惑的一群人,还有那个安静的放在地上的血杯。等到雾气完全的退去,所有人才发现有一个身影正安静的躺在刚才雾气笼罩的地面上。
“弗尔西?!”威廉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刚才发生事情太过突然,也太让人不敢相信。自从血衣主教戈林的出现,一切都开始脱离裁判所的掌控,直到刚才的那一幕发生,已经完全出乎在场每个人的意料了。
安静的血月依旧挂在天空之中,暗红色的月光笼罩着长街,仿佛现在才是一切未知与阴谋刚刚开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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