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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前,我换上西装,把疲惫不堪的菜绪留在家中,独自一人走出公寓,去会见信越原材料公司的原技术部长。我在淡淡的暮色中走到幡谷车站,经由新宿奔向涩谷方向。和上班的路线一样,坐东急东横线快车到我们约定的武藏小杉车站,需要十五分钟左右。
换车很顺利,七点四十五分,我已经站在武藏小杉车站前的环行路旁的检票口了。地铁一到站,就有大量乘客从检票口涌出。站前的环行路旁,汽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走。大概是等等力体育场有足球赛,人群中有不少人脸上涂有彩色的涂料。虽然是星期六,我还是穿上了西装,腋下夹着一本平时用的笔记本。被李洋平抢劫之后,我还没有抽出闲暇去买个新包。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在等人,穿西装的人电只有我一个。佐竹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我。
&ldo;是伊木先生吗?&rdo;
八点钟时,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削男人走向我,向我打招呼。他一头短发,戴一副黑边眼镜,穿着蓝色棉布衬衫,斜纹牛仔裤,赤脚趿拉着凉鞋。
&ldo;是佐竹先生吗?&rdo;
他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他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他打量着我的装束问:&ldo;周末您还这种打扮。&rdo;
佐竹走下环行路,把我带到车站附近一家饭店的咖啡屋。我们坐在一张靠墙的桌子旁,要了两杯咖啡后,我拿出名片,又做了‐遍自我介绍。
&ldo;我是二都银行的伊木,在您休息的时候劳您大驾光临,十分感谢&rdo;
他在脸前摆了摆右手,好像在说&ldo;哪里,哪里。&rdo;
&ldo;我在电话中失礼了。我误会了,以为一定是从前的公司要挽留我之类的事。&rdo;
&ldo;您换公司有多久了?&rdo;
&ldo;半个月左右吧。&rdo;
&ldo;是吗?不知您知不知道,我们银行拥有信越原材料公司数亿日元的债权,对这次和解契约也投了赞成票。但一听说主要的技术人才都外流了,我们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rdo;
我的说明听上去很可信,其实我把债权额的实际数字夸大了。
&ldo;尽管如此,我们当时还不知道佐竹先生也退职了。&rdo;
&ldo;我曾经也很烦恼,主要是考虑未来,继续呆在执行和解契约的公司中,不会有什么出路。&rdo;
&ldo;您进的新公司是tenne公司吧?&rdo;
&ldo;是的。&rdo;
&ldo;听说大部分技术人员都跳槽到这家公司了,是真的吗?&rdo;
&ldo;对,是真的。&rdo;
佐竹的衷情有点不好意思,咖啡送来了,他也不想伸手。
&ldo;您认识仁科佐和子女士吗?&rdo;
一直注视着桌子一角的佐竹,眼睛开始活动起来,尽管流露出些许犹豫,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ldo;嗯,认识。&rdo;
&ldo;以前就认识吗?&rdo;
&ldo;是的。&rdo;
&ldo;她是什么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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