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她也想不通,这件事其中的确有很多矛盾之处。
隔壁那间屋子本来已经安静了很久,现在忽然又有了声音。
——男人咳嗽的声音,女人叹气的声音,有人起床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拖着鞋子在地上走动的声音。
那对夫妻中无疑有个人起床开门走了出去。
三更半夜,出去干什么?
小方把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
&ot;我去看看。&ot;
&ot;我也去。&ot;&ot;阳光&ot;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ot;这次你可不能再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ot;刚才的脚步声好像是往厨房那边去的,现在厨房里已经应该没有人了。
可是大灶里还留着火种,灶上还温着一锅水。
小方和&ot;阳光&ot;悄悄地跟过去,果然看见有个人在厨房里。
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这种最廉价的小客栈,是绝不肯浪费一,点灯油的,更不会有巡夜的人。
可是天上还有星光,灶里仍有余光,他们还可以看得见这个人就是那位赵胡氏。
赵胡氏正在舀水,把大锅里的热水,一勺一勺舀入一个木桶里。
她身上虽然披着她丈夫的大棉袍,看起来却还是像很冷的样了,好像除了这件棉袍之外,她身上就连一寸布都没有了。
小方的心跳忽然加快,因为他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棉袍下面果然是空的。
她刚把满满的一勺水舀起来,忽然一个不小心,把木勺里的水打翻了,溅在棉袍上。她赶紧放下木勺,提起棉袍来抖水,于是她棉袍下面赤裸得就像是初生婴儿一样的身体就露了出来。
她的身子看来当然绝不是个初生的婴儿,她的皮肤雪白,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结实。小方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却从未见过如此诱人的胴体。
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幸好这时候赵胡氏已经打好了水,提着水桶走了。小方和&ot;阳光&ot;躲在墙角后,看着她走远,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ot;阳光&ot;忽然问他道:&ot;你看见了没有?&ot;
&ot;看见了什么?&ot;小方故意装糊涂。
&ot;阳光&ot;忍不住要笑:&ot;你自己该知道看见了什么,你看得比我清楚得多。&ot;碰到这种事时,男人的眼睛总是要比女人尖得多。
小方只有承认。&ot;阳光&ot;笑了笑:
&ot;你当然也看过她的脸和手?&ot;
&ot;嗯。&ot;
&ot;你看她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像什么?&ot;
&ot;像橘子皮。&ot;小方形容得虽然不太好,可是也不算太离谱。
&ot;她身上的皮肤呢?&ot;阳光反问。
她知道小方大概是不肯回答这问题的,所以自己接着说:&ot;她身上的皮肤简就像是缎子,像羊奶,我从来也没有看过皮肤像她这么好的女人。&ot;这一点小方也不能不承认。
可是一个女人身上和脸上的皮肤是绝不应该有这么大差别的。
&ot;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ot;
&ot;没有,除非……&ot;
&ot;阳光&ot;替小方接下去说:&ot;除非她也跟我一样,也用一种像光阴树汁那样的药物,把自己的脸和手都改变了!&ot;这无疑是唯一的一种合理解释。
这对夫妻易容改扮,参加这商队,当然是为了要跟踪小方和&ot;阳光&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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