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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七七、山谷词带土音

(六月七日)

山谷有《洞仙歌》一阕,所用韵为:

老草昼守棹斗

此诸韵不相通也。山谷,江西人,疑是江西土音耳。吾绩溪土音读肴、豪韵如尤韵。而尤韵中字乃有二种决不相同,如&ldo;尤&rdo;&ldo;由&rdo;&ldo;游&rdo;&ldo;休&rdo;诸字为一类(母音如法文之ieu),而&ldo;侯&rdo;&ldo;留&rdo;&ldo;楼&rdo;&ldo;舟&rdo;&ldo;愁&rdo;,仄声之&ldo;昼&rdo;&ldo;守&rdo;&ldo;手&rdo;&ldo;斗&rdo;&ldo;酒&rdo;诸字,另为一类(母音略如英文之ě),歙县之音则全韵皆作尤韵,故与肴、豪通也。

第59章民国四年(1915)六月十二日至八月九日(1)

(在康乃耳大学)

一、满庭芳

(六月十二日)

枫翼敲帘,揄钱入户,柳棉飞上春衣。落花时节,随地乱莺啼。枝上红襟软语(红襟,鸟名--redbreast),商量定,掠地双飞(史梅溪有&ldo;又软语商量不定&rdo;句,甚喜之,今反其意而用之)。何须待,销魂杜宇,劝我不如归?(此邦无杜宇)

归期,今倦数。十年作客,已惯天涯。况壑深多瀑,湖丽如斯。多谢殷勤我友,能容我傲骨狂思。频相见,微风晚日,指点过湖堤。

久未作词,偶成此阕。去国后倚声,此为第三次耳。疏涩之咎,未始不坐此。

二、读《猎人》

(六月十五日)

吾友wfedrton称oliveschreer之寓言小说《猎人》(thehunter)之佳,因读之,殊不恶。其命意与邓耐生之ulysses,及卜郎吟之agraarian&rso;sfuneral同而不及二诗之佳也。

所述二诗,皆&ldo;发愤求学,不知老之将至&rdo;之意,皆足代表十九世纪探赜索隐百折不挠之精神,令人百读不厌。

三、日与德开战之近因

(六月十五日)

纽约《晚邮报》(六月十四日)载一东京访员来函,追述其去年八月二十八日通信(登九月十七日报)中所报日本与德国开战之近因,其言曰:

writgonaug28istatedthatspensewasoreorlessrelievedwhenanotecafrothebritiovernntonaug4(?)askgwhatjapanulddothewayofsafe-guardgbritishshippgthefareastaniperialuncilwascalled,andthereplyatoncewentbacktolondonthatjapanuldnotguaranteethesafetyofbritishshippglongasthepresenceofranyattsgtauexistedtonaceitjapanwouldundertaketheresponsibilityonnditionthat射beallowedtoreovetheranoupationofthatpartofchathissugstionthebritishauthoritiesaciesced,onnditionthattheplacebesubseentlyreturedtochaandthetegrityofthatrepublicbenowaythreatened

〔中译〕在八月二十八日信中……吾曾指出,从八月四日(?)英国政府所透露之消息来看,此疑惑或多或少有所释然。此消息说,美国政府问日本可以用什么方法,来保证英国在远东之海洋运输的安全。日本随即召开一个帝国会议,立刻答复伦敦方面:只要德国仍占据青岛,给海洋运输安全造成威胁,日本就无法保证英国海洋运输之安全。倘若允诺日本取代德国占据青岛,日本将担负起上述之责任。于此建议,英国当局有条件予以默认。此条件即是:此后日本应将青岛归还给中国,该共和国之领土完整,决不容遭到威胁、侵犯。

此人自言所记系得诸可靠之口。其中所记如&ldo;八月四日&rdo;之日期及英人要求以青岛归我云云,或不尽确,然大致似可信也。

吾前读日外相加藤之宣言(九月五日),即知攻胶之举发自日本,其辞显然,不可掩也(参看卷八第一六则)。

〔附记〕英驻日大使谒日政府,乃在英宣战之前一日(八月三日)。是夜即有内阁会议;议决后(不知何等决案),加藤即往见英使,告以日政府决不辞协助之责。八月七日,英使复告日政府,谓&ldo;如允相助,不宜更缓&rdo;。是夜大隈召元老及内阁会于其家。是会至晨二时始散,政策遂决(不知何等决议)。右据日人kkkawakai〔kk河上〕之言,见一九一四年十一月《大西洋月刊》(atlantionthly)。

四、杨、任诗句

(六月廿三日)

前作《老树行》,有&ldo;既鸟语所不能媚,亦不为风易高致&rdo;之语,侪辈争传,以为不当以入诗。杨杏佛(铨)一日戏和叔永《春日诗》&ldo;灰&rdo;韵一联云,&ldo;既柳眼所不能媚,岂大作能燃死灰?&rdo;余大笑曰:&ldo;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do;盖杏佛尝从余习英文也。今晨叔永言见芙蓉盛开而无人赏之,为口占曰:&ldo;既非看花人能媚,亦不因无人不开&rdo;,亦效胡适之体也。余谓不如:

既非看花人所能媚兮,亦不因无人而不开。

此一&ldo;所&rdo;字一&ldo;而&rdo;字,文法上决不可少,以&ldo;兮&rdo;字顿挫之,便不觉其为硬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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