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势晕倒在他怀中,眼睛噙满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您的母后是怎佯对待您娇柔的宠妃呀。
皇上是有怒气的,但是于情于礼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对自己的母后不敬的,于是只能用更多的关怀和赏赐来弥补对我的亏欠。
他将我轻轻地抱在床上,为我盖上了梨花薄纱被,亲自喂我喝水。
他说:&ldo;这几天不要去给母后请安了,等她老人家气消了再说吧。&rdo;
我略带稚气地问:&ldo;那怎么行?&rdo;
皇上笑了,宠溺地拍了拍我的头,说:&ldo;怎么想自讨没趣吗?&rdo;
我低头微微地笑了。
皇上看得有些呆了,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说:&ldo;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妖精。你娘也像你这样笑着,却只是娇羞,不带你这么多妩媚。&rdo;
我睨着皇上说:&ldo;这样不好吗?&rdo;
皇上把我抱住,从我的额头向下吻着,声音有些低喘,&ldo;喜欢,男人都喜欢,朕喜欢……&rdo;
皇上走了,我穿着亵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披散着的长发。
镜中的美人木然着一张脸,丝毫没有欢愉过后的快乐表情。
我突然想起以前那个总是在梳妆镜前兴致勃勃装扮自己的小女孩,有些委屈。
是不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伏在桌上肩膀微微抖动,却压抑着不敢哭出声来,不敢让宫人们听见。我是主子,即便他们忠心耿耿,我却不能在下人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
我哭了会儿,擦干脸上的泪痕,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手,花溅泪就进来了,我吩咐说:&ldo;备水,沐浴。&rdo;
整个后妃中只有我享此殊荣,无限时地供应热水和食物。
我不喜欢欢好过后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所以每次过后都会沐浴更衣。宫人们很快就体知了我的习惯,于是花溅泪回答说:&ldo;香汤水早已经备好了,小姐。&rdo;
小姐……是因为我一直不许他们叫我娘娘,尽管我知道早已失去了什么。
我泡在一层铺有各样花瓣的浴水中,宫娥们在后面轻轻撩拨着水为我清洗身体。
我的身体尚有些瘦弱干涩,还没有女人那般的丰盈饱满。
这时善善匆匆忙忙赶了进来,想禀告什么,我却打断了她,只是吩咐:&ldo;善,我口渴了,想喝一杯清茶。&rdo;
善善从案几上端来了茶到我面前,我喝了一口才慢慢地说:&ldo;看你的神色,是不是哪个妃子来了?&rdo;
善善惊讶地看我一眼,脱口问:&ldo;小小姐怎么知道?&rdo;
我在心底冷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被封为帝贵妃,按照宫中礼仪贵妃等级之下的妃嫔要登门拜访祝贺。可是那些大我一轮甚至两轮的一直被我视为长辈的妃嫔们地位如何的尴尬。所以直到第三日她们才姗姗来迟。
我摆弄着手中精小的釉杯,淡漠地说:&ldo;妍淑妃?殊贤妃?还是两个一起来?&rdo;
善善愈加惊异了,回答说:&ldo;是两位娘娘一起来的。不过听说小小姐在沐浴便说不多打扰,放了贺礼就离去了。奴婢这么匆忙过来也正是想禀告小小姐这件事,用不用挽留住两位娘娘?&rdo;
我沉默,良久才说:&ldo;若是追过去倒反坏了她们的苦心。让她们走吧,对她们,对我……都好。&rdo;
她们做为宫中有声望的一品妃嫔是要率先表态的,于是便故意挑了这个可以避免正面接触的时刻拜访。
妍淑妃,殊贤妃,以前我与她们的关系都尚好,可如今却要以姊妹相称共侍一夫,该是何等地讽刺与尴尬。她们感到无比的尴尬,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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