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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太后看了书名，大惊失色，喝问：&ldo;八姬这是从哪来的？&rdo;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乌姬转头看向我，指着我冷冷地说：&ldo;刚才我本想去找奴兮，却不想在她的小雅斋里发现了这本书！&rdo;

太后沉着脸把这本书递给皇上过目，皇上看了看，也骤然变了脸色。

姒修容贸然上前凑去，一字一字地念道：&ldo;《治国经略》？&rdo;，然后她夸张地叫道：&ldo;呀！一个女孩子家怎么看这种书？！&rdo;

然后我看到了姒修容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本书确实是我的。

那天我去宫里藏书阁找《文心雕龙》，不小心碰了架子，掉下来的正是这本书。

我随意翻了翻，有些感兴趣，就拿到小雅斋去了，不想今日有了这种差错。

太后阴沉的表情中隐含怒气，正要向我兴师问罪，却听见皇上说：&ldo;这本书不正是朕上次忘在小雅斋的吗？&rdo;

那日晚上，皇上压抑怒容地来到我的小雅斋，把那本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ldo;奴兮，这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朕今天替你说辞，太后可说不定要怎么罚你了！&rdo;

皇上之所以这样怒气冲冲，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自古后宫不可议论政事，更何况这本《治国经略》不是一般人能看的，是只有皇帝或者储君才有权力看的一本书。

然而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喜欢，便拿了回来。

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慌忙跪下，&ldo;皇上赎罪。&rdo;

皇上看我惊恐的样子，再压了压怒火，直接问我：&ldo;这本书是哪来的？&rdo;

我知道这话一定要想好了说。说好了，就被当作小孩子不懂事，训斥几句就过去了；若说不好，被治罪阴谋反逆，居心不良也说不定。

我委屈地说：&ldo;奴兮是从藏书阁的地上看见这本书的，本来只打算拣起来放上去，可是见它的书面装潢得很是精美，看着漂亮就拿回来了。但是最近和十二皇子贪玩，这本书上的内容却还一字未看。我看太后娘娘和皇上这样生气，想必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书了……&rdo;

我知道我这样的话很稳妥，因为宫中的书大凡都包装得很精致漂亮。

皇上再看了看桌上的《治国经略》，果然如我说言，很是精美。

皇上的脸色缓和下来，扶我起来，解释道：&ldo;也不是说这本书不是什么好书，只是不适合你看罢了。&rdo;

事后皇上后以失职罪处死了那天藏书阁当值的几名内侍和宫娥，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然而我心有余悸，发现待在宫中做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殃及性命。

晚上我问善善：&ldo;乌姬怎么发现那本书的？&rdo;

善善自知自己有疏忽之罪，跪下，惶恐解释道：&ldo;那时奴婢奉了小小姐之命到万和宫给九皇子送人参去了，当时并不在场，所以也不知乌姬是如何得到那本书的。&rdo;

我听了这话，反松了一口气，拉她起来，&ldo;如果你也背叛我，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rdo;

善善听出了我的意思，&ldo;小小姐，您是说小雅斋里有jian细？&rdo;

&ldo;这就不得而知了。我的宫人虽多，却是参差不齐的，也不知道谁是真心对我，谁是暗中奉承。说不定几两银子就被收买的人也不是没有。看来我得试他们一试，不能再出类似糟糕的事了。&rdo;

第二天，我把服侍我的姑姑、内侍和宫娥们召集起来。

我对他们说：&ldo;你们好些都服侍我好久了，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都是知道的。就因为如此，我今天才想把事情跟你们挑明了。我已经得罪了姒修容娘娘，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再退一步说，纵使我一直有皇上格外的恩待，但毕竟只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再长大些日子，极可能被赐婚给到宫外去，并且还不肯定是正室还是小妾，那时你们或者出宫和我一起受苦，或者被留在宫中等着另行发配。但我在宫中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他们很可能会迁怒于你们。我们主仆一场，我并不想拖累你们。我已经把利害关系陈明了，你们是去是留自己拿个主意吧。&rdo;我那时说得楚楚可怜，就是我自己都险些相信自己处境是多么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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