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良看了看门锁,门锁已经卸下。
胡学正走过来:&ldo;李局,门锁完好无损,看来,是用钥匙打开门进入的。技术大队要把锁头拿回去仔细检验一下,看是不是新配的钥匙打开的。&rdo;
李斌良问:&ldo;戴副校长的老伴呢?&rdo;
&ldo;把她送到一个亲属家去了。我问过她家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没有,她说没有……她吓坏了,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正常,问不出什么来。李局,你看……&rdo;
&ldo;我看,应该马上去见戴副校长!&rdo;
这回,戴副校长态度完全改变了。他听说家里出事后,先是愣住了,接着追问起来:&ldo;这……床垫子翻过了吗?我是说,我家的床垫子被他们翻过没有?&rdo;
李斌良说:&ldo;所有的东西都翻过了!&rdo;
&ldo;完了,完了……&rdo;戴副校长忽然大声骂起来:&ldo;妈的,肯定是他们干的,他们不是人!他们太不讲究了,居然给我来这一手……&rdo;
&ldo;戴校长,你别激动,这种时候,你该跟我说实话了吧,他们是谁,他们在你家找什么……&rdo;
戴副校长的嘴唇颤抖着,终于开口了:&ldo;李局长,还是你说得对,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他们都是小人,信不得。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犯不上再为他们撑着了,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扔下我不管,你一定要把我的事管底。如果你真的把这事彻底查清了,该负责任的都受到了处理,我受什么处罚都不怪你!&rdo;
李斌良坚定地说:&ldo;好,我答应你!&rdo;
&ldo;这件事,是蒋副市长和程校长找的我,其实,我当时是不同意的,可是,架不住他们软硬兼施……当然,我也有责任,因为蒋副市长答应,如果事情办成了,就把我调到二高当校长。程玉芳提拔后,我还可以回一高当校长……总之吧,我最后答应了他们,出面组织了这次舞弊活动。可是,主要责任应该在他们身上。你们想想,只有我一个人能办这么大的事吗?不但要安排人作弊,还得把监考老师、流动监考甚至巡视员搞定呀!&rdo;
沈兵问:&ldo;这么说,你们把监考老师和流动监考甚至巡视员都有搞定了?&rdo;
&ldo;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只管组织几个老师答题,安排摄像接收车,别的都是他们搞的,到底怎么搞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高考过程中一点事都没出。&rdo;
如果不是亲自办案,真的很难想象会有这种事发生。
戴副校长继续说:&ldo;可是,自你们介人后,他们慌了手脚,我也很害怕。我们想了很多办法笼络你,都没见效。眼看着案子越查越深入,很快就暴露了,他们就决定把我推出来!其实,这件事他们也是精心策划的,在你们要抓牛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嘱咐牛强顶住,如果实在顶不住,就让他承认高考时打小抄了,如果还是项不住,就都推到我身上!他们说了,如果我不出来顶着,大伙都进去了,我也便宜不着;如果我一个人顶下来,进去后,他们会想办法在外面话动,帮我早点出来,而且还答应,别看我进去了,每月工资一分不少给我开,即使判刑了,每年至少保证我家有两万元的收入,一定把我儿子的大学供下来,他要念研究生,他们也保证供下去。他们还说,等我出去,他们还会继续帮我。&rdo;
李斌良问:&ldo;这就是那天晚上你半夜才回家的原因?&rdo;
戴副校长点点头:&ldo;对!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在一起,在程校长家里。我怕他有说话不算数,就坚持要一个书面的东西。他们开始不同意,可是,我坚持不让步,他们只好写了一个,把答应的条件都写在上边,还签了他们的名字,我这才回家的。&rdo;
沈兵问:&ldo;可是,你为什么第二天又要投江呢?&rdo;
&ldo;这……怎么说呢。我回家后,一宿都没合眼,想着自己干了一辈子教育,最后闹个这样的下场,得到监狱里去度日子,还担了这个名儿。越想越觉得没睑见人,越想越不想活了,像鬼迷心窍一样,就……可是,等我下水之后,我忽然清醒了,如果我死了,他们还能兑现自己的话吗?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你们的人赶到了。其实,我要是真下决心的话,他们是救不了我的!&rdo;
&ldo;你把信藏到哪儿了?被他们翻走了吗?&rdo;
戴副校长又现出悲哀的表情,摇着头:&ldo;完了,完了,都怪我。当时,我光想着死不死的事,那封信就被我放在床垫子底下,还没来得及安顿它,肯定被他们翻去了。现在,我手里没有证据了,可是,我说的是真话,你们应该相信我,高考舞弊的案子是他们策划的,我是没办法,我也是害怕他们哪!他们太强大了,告诉你们吧,他们不只是程玉芳和蒋副市长,后面肯定还有别人……&rdo;
&ldo;别人?&rdo;
&ldo;李局长,这你还想不出来吗?刘书记知道不知道我说不准,可是如没有年市长支持,蒋副市长和程校长敢这么大胆?&rdo;
李斌良控制着自己:&ldo;这……戴校长,你可别乱说……&rdo;
&ldo;我是有根据的。蒋副市长和程校长和我谈的时候,由于我不积极,蒋副市就对我说,你放心吧,出了事,由市政府负责,你是在执行市政府的决定,有什么可怕的。所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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