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滢入内为赵佶点茶,王湲也取来了檀香散,赵佶与之继续聊了些香药的话题,偶尔也问蕙罗一两句,蕙罗保持着疏离的姿态恭谨作答。片刻后,西阁那边的小黄门过来,传话说太后要蕙罗入见,王湲便又带着蕙罗进至正殿。司宫令秦氏与尚宫苏氏立于向太后身边,司宫令对蕙罗宣布了太后的决定:&ldo;魏典饰出宫后,典饰之位便空了一个,未曾补上。你服侍官家这些天颇为尽心,因此太后有意嘉奖,特加恩擢升你为尚服局典饰。&rdo;典饰是尚服局全收……如果不收,她们会觉得你打定主意不听她们的话,日后更会针对你。&rdo;&ldo;嗯……我是说,我那样对太后说昨晚的事,会不会对官家不好?&rdo;蕙罗红着脸问。赵煦大笑起来:&ldo;对我来说,是有点小麻烦。今日我去内东门小殿,几位大臣说完事就走了,唯有知枢密院事曾布留了下来。他絮絮叨叨地说,圣体尚未康和,须留意将养,伤气莫甚于j□j,于愆和之际,宜稍加节慎。我就回答说,我极自爱,自会节慎。他似乎不信,但又不敢提听来的昨晚之事,只在那里反复劝说,我懒得理他,以后就只回他二字:甚好。&rdo;蕙罗亦随他微微笑了笑,却还是担心:&ldo;此事若传出,会否有损官家清誉?&rdo;&ldo;我早没什么清誉了。&rdo;赵煦一哂,&ldo;现在许多人都说我败坏了国家,人又荒淫好色,不怕多你这一桩……何况,我本来就好色,他们这样说也不算冤枉了我。&rdo;蕙罗低首不语。赵煦顿了顿,又自言自语地低叹道:&ldo;从福宁殿到隆祐宫,再从隆祐宫到枢密院,消息传得真快呐。&rdo;蕙罗越发不好就此说什么。赵煦看看她,再道:&ldo;我且问你,若有一天太后和太妃都要你听她们的话,你会听谁的?&rdo;蕙罗回答:&ldo;我听官家的。&rdo;&ldo;为什么?&rdo;赵煦笑道,&ldo;我既没赏你什么好东西,也没升你的官。&rdo;&ldo;不一样的,&rdo;蕙罗很认真地解释,&ldo;太后和太妃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官家身边的人。而官家对我一无所图,才是真的好。&rdo;&ldo;那若有个同样真对你好的人,要你听他的不听我的呢?&rdo;赵煦又问。赵佶的身影旋即浮上心头,蕙罗不由怔忡,想着他今日种种温柔举动与话语,亦心生一疑问:他对我的好,是真的好,抑或仅仅因为我是官家身边的人?她迟疑着,没有回答赵煦的问题。赵煦观察着她神态,笑容淡去些许,但也没再追问,只指了指右肩,示意蕙罗按摩:&ldo;这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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