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说:&ldo;你看你,眼圈都发黑了,像是身上的血全给抽干了一样,没事多下去锻炼锻炼啊。&rdo;
&ldo;我哪能和你们做警官的比啊。&rdo;
忽然,叶萧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那声音来自于客厅隔壁的卫生间。罗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尴尬地看着叶萧,说不出话来。
叶萧立刻就明白了,他理解了罗周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尴尬,但他也不想明说,只是对罗周微微一笑。罗周和叶萧两个人始终有一种默契,他们甚至能够用眼神来交流。卫生间里水声还在继续,似乎一点都没有顾及客厅里的两个男人。
叶萧终于说话了:&ldo;没想到你还有客人,怪不得,怪不得。那好,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rdo;他迅速地站了起来。
罗周走到叶萧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ldo;叶萧,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rdo;
&ldo;那就再见吧。&rdo;叶萧自己走出了房门。
罗周跟在后面,出了门以后才轻声地说:&ldo;真不好意思,叶萧,让你见笑了。&rdo;
&ldo;算了吧,玩得开心点,还有,就是得注意身体啊。你们那场戏公演的那天别忘了通知我,我一定来看啊。再见。&rdo;叶萧微笑着离开了罗周,走进了电梯。
电梯载着他缓缓下降,他回想着在罗周房间里所听到的声音,和罗周那紧张尴尬的表情,心里暗暗地有些好笑。那个女人该是谁呢?叶萧想到了罗周经常提到的那个总是缠着他的女演员。电梯到了底楼了,他走出了大楼,缓缓地走向那辆桑普。但他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看着河面上的薄雾出神,他总觉得那雾气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从河里缓缓升起,弥漫开来,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徘徊,就像是无数的幽灵。
第六章荒原清点文物
走廊里响起叶萧和文好古的脚步声。文好古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叶萧。走在前面的叶萧忽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看着文好古,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低声说:&ldo;请进。&rdo;
文好古跟着叶萧走进了那间房间,一进门,他就感到了一股凉意,特别是脚下,一片冰凉彻骨。他下意识地张望着左右,看到四周的墙上安着一个个金属的柜子或者说是抽屉,每一个都很大,有着锁眼,似乎还是密封着的。
叶萧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更像是个大抽屉,他把这个大抽屉拉了出来,里面躺着一具被冷气所笼罩着的尸体。
文好古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他又一次显得镇定自若,看着冷柜里的那具尸体。他第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他点了点头,缓缓地对叶萧说:&ldo;他是林子素。&rdo;
文好古不想再多看,把脸扭了过去。叶萧点点头,又把林子素的尸体塞了回去,关紧了冷柜的门。
&ldo;我们出去吧。&rdo;叶萧带着文好古走出了尸体冷藏库。
回到走廊里,文好古猛地吸了好几口气,有一种走出古墓的感觉。他回过头对叶萧说:&ldo;谢谢你们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终于遭到了应有的惩罚。&rdo;
&ldo;你说什么惩罚?&rdo;
&ldo;今天早上,我发现林子素没有来上班,就感到有可能出问题了,我立刻清点了一下库藏的文物,发现有一些珍贵的文物失踪了。而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惟一的解释就是,他盗窃了国家的文物潜逃了。我刚要向警方报案,就接到了你的通知。&rdo;
&ldo;文所长,其实我请你来,不是请你来辨别死者的,而是请你来清点文物的。&rdo;叶萧冷冷地说,&ldo;请跟我来。&rdo;
叶萧和文好古来到了另一栋楼的楼梯上,一边走,文好古一边问:&ldo;叶警官,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rdo;
叶萧说:&ldo;昨天晚上,林子素坐着一辆出租车,携带着文物,准备去飞机场。&rdo;
文好古愤怒地说:&ldo;他要携带文物潜逃出境?&rdo;
&ldo;没错,后来我们从他的身上搜出了出境护照和国际机票。&rdo;
&ldo;也许他已经和国际文物贩卖团伙联系好了。&rdo;
&ldo;文所长,你是说林子素携带文物偷渡出境是一起有组织犯罪?&rdo;
&ldo;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最近几年来,这样的事情并不少,无数珍贵的出土文物就这样流失海外。林子素带着这些珍贵文物出境,一旦到了国外把文物脱手以后,他恐怕就能成为一个百万富翁了,所以他甘愿冒险。叶警官,林子素是怎么死的?&rdo;
&ldo;他是在出租车上突然死亡的。&rdo;叶萧一边说,一边观察文好古表情的变化。
文好古却忽然小心地问他:&ldo;那么,林子素的死因查出来了吗?&rdo;
叶萧说:&ldo;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rdo;
一边说着,他们已经到了另一间房间里。
叶萧打开了保险箱,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皮包:&ldo;文所长,请你辨认和清点一下,是不是贵所丢失的文物?&rdo;
然后,叶萧打开了皮包,文好古戴上手套,清点包里面的文物,一边点着,他的身体一边有些颤抖。
&ldo;文所长,你身体不舒服吗?&rdo;叶萧在旁边问。
文好古抬起头回答:&ldo;不,我有些激动,我原想这些文物被林子素带走以后就一定是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又失而复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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