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展颜双手抱膝坐在船篷里,透过开着的小门看着他们,只见那妇人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一张嘴说个不停,完颜赫听着,表情有些不耐。
岸上那妇人,正是刘若珍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让她老爹请来的媒婆,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想让完颜赫做刘员外家的上门女婿。
在媒婆眼里,这亲事是妥妥的了,自己的那份媒人赏银也是妥妥的了,一个长年江上漂泊的渔夫,岁数也不小了,能娶到若珍那般俏丽的媳妇当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
媒婆的嘴当然是能说会道的,她先是将若珍一顿夸赞,天上有地上无的,只听得完颜赫打断她,问她究竟有何事?
媒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道:“我来保媒的呀,说了这半天,你竟还不明白?也不知你上辈子救了哪位菩萨,积了大德,这辈子竟然被若珍小姐相中啦,这不,刘员外托我来说和来啦,只要你应了这门亲,连聘礼都不要你的,直接去刘员外家里便可,你说你一个外乡人,这可真是走了大运了,我保媒拉线这么多年,还从未……”
“在下已然娶妻了。”完颜赫见那婆子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忍不住打断道。
“娶妻了?”媒婆一听,又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在这江边不是一日两日了,谁不知你是个单身汉,何时娶的妻啊?休要诳我。”
完颜赫便往渔船里一指,“那便是我娘子。”
媒婆这才往渔船上看来,隔得远,看不清,便一路往近了走了过来,越近越清楚,船篷里可不是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吗?这美人别说刘若珍了,便是她沿江各个镇子看过来,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姿色的女子。
“啧啧啧啧,”那媒婆看了好一会儿,才啧啧有声地回头对完颜赫道:“看不出你这打渔的竟有这个造化,真是艳福不浅啊……得了,我也别在这儿耗着了,你要早让我见到这美人儿,我连一个字都不会说,立马回去跟刘员外回了,若珍小姐彻底没戏。”
眼见着媒婆一路摇着头感慨不已地走了,夏展颜好生奇怪,便从船篷里出来,拎着罗裙往岸上跳去。
完颜赫忙用手在岸边将她扶住。
“那妇人是何人?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夏展颜说着,目光追着媒婆的背影看着。她在妓院里时,妓院的老鸨便是用这种目光打量她的。
“一个媒婆,来为我说亲的。”完颜赫并不隐瞒夏展颜。
呃?夏展颜完全料不到会是这个答案,故而愣怔了一下,随后讪笑道:“那很好啊……可是,你娶了媳妇之后,还会雇用我吗?”
“不会。”见夏展颜关心的居然是这个问题,完颜赫故意道。
夏展颜听了,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泄劲地叹了口气。而后抬起小脸,茫然地望着江面发呆。
“但是我回绝了她。”完颜赫见夏展颜愁眉不展的样子,忙又道。
哦?夏展颜却有些奇怪了,“你为何拒绝?”下一句话,夏展颜未好意思说出口:你都快而立之年了。
“我只娶我心悦之人。”完颜赫看着夏展颜,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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